笑了一下,抖了抖手里的外衣裹起匣子利索打包往背上一背,不好意思,她忘记啦
非常利索打了双环结,左扯右扯都不掉,检查完毕,她拍拍匣子“好啦,我们快走吧”
她非常自觉伸出自己一只爪子,把手腕亮出来,之所以做这个动作是她考虑到杨延宗这伤继续背她有点不适合她就没想过人家不背她的。
杨延宗瞟了她一眼,拉过她那只爪子,把她往肋下右肋一挟,择了条甬道,一掠而去。
在两人离开后大约半个时辰,急促纷杂的脚步声旋风一样奔进石厅,激斗过后的痕迹,倒伏的两具尸首,直奔石壁,空空如也
朱敛明怒不可遏“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追快追”
可这个时候的杨延宗苏瓷,早已经离开矿山了。
冬日的西南山中,林木依旧苍翠青葱,薄薄的雾霭和流云,在山谷间飞快流动掠过。
一入数十里,莽莽林海,是不可能再有人追寻到他们的踪迹了,于是就停了下来。
此时已经入夜,夕阳一下,暮色四合,杨延宗放下苏瓷,锐目一扫找了个露营位置,横剑荡去边缘杂草,他不紧不慢走出去,不多时就找到了野雉野兔等野物。
跑了一天,水都没合上一口,紧张的精神下去之后,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了,苏瓷摸摸可怜已经饿瘪的胃,她不可不敢坐享其成,于是急忙跟上杨延宗去帮忙捡柴。
年轻又活力十足的女孩子,步履间都带着一种轻盈的跳跃感,是不是还哼上几句跑调得怪诞的陌生曲子,都不知她怎么敢哼出来的跑调跑出十万八千里,偏偏听起来她哼得快乐又开心,杨延宗都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到她是怎么的一个状态和表情。
捡好的干柴,苏瓷捡了几块石头垒了灶,放上枯柴,拔出火折子“幸好我把这玩意带出来”
她得意洋洋,下水前幸好记得掏出来,瞧多好使啊,不然这会他们就该钻木取火了。
不知大佬会不会
苏瓷原理方法都懂,可她力气不够搓不出火来,所以只能杨延宗上了。
一想大佬半跪在地上钻木取火的情景,拼命搓搓搓,高冷形象全无,她就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
点个火都能眉开眼笑,边笑还边偷瞄一下他,杨延宗多敏锐一个人,淡淡瞟了她一眼。
苏瓷立马消音,不敢再笑。
她咳咳两声,十分正经把串好的肉架均匀撒上盐,然后架在火上。
她一边抖,一边得意说“幸好我把盐也带上了不然没味儿多难吃得慌啊”
盐水能消毒灭菌,不算药但关键时候作用并不小,苏瓷捡小包袱的时候,特地捡上了当然,她不会承认她其实有想到烤野味问题的。
反正就是顺带,顺带,嘿嘿。
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撒个盐像洒出一朵花似的,时不时不忘夸夸自己,杨延宗不搭茬,她自己一个人也说得欢乐得不行。
杨延宗显然很有打野物的经验,挑的都是嫩的小的,很快就熟了,撕下外面烤焦的,洒下一点盐粉,还挺嫩的。
苏瓷一人啃了两只小鸡,才终于填饱了肚子,她舒服地伸伸腰,把鞋脱了,给她那双可怜的脚丫子抹一点药。
她翘着腿折腾,肚子饱了,也安全了,她就担心起其他问题,“阿康他们没事吧”
引诱这活儿还挺危险的,他们还引了这么久。
杨延宗言简意赅“无妨。”
他没多说,但他的心腹能力他最清楚,他说没事苏瓷就信了。
放下一桩心事,她皱了皱眉,说起另外一件戳心事情“那这个账册怎么办咱们还继续找下册吗可咱们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下册。”
离开矿山后,他们歇息的时候有仔细翻一下账册,然后发现这个账册是不完全的。
缺了一些,不知道就隐藏在这本账册里面呢抑或还有附册补充。
苏瓷一想这个就皱眉。
只不过,杨延宗却毫不在意“无碍,缺的不多,让刘应补全就是了。”
“刘应”
苏瓷有些不信“他能给咱们补全吗”
不能吧,这人就是个疯子啊
经过一连串的变故打击,这人穷途末路山绝水尽,又是块硬骨头,炸药那茬感觉他已经豁出去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能拖死一个算一个那种,能这么乖给补全账册吗反正苏瓷感觉不大可能。
杨延宗淡淡道“他弟弟不是没死吗”
苏瓷“可是他兄弟俩都死罪难逃啊,只怕不管说什么都脱不了罪了吧”
她都明白了,刘应没道理不知道啊
杨延宗却勾了勾唇,火光跳动中,他这个笑带着一种砭骨的冷意“先砍刘盛一条胳膊,再割了他的鼻子,倘若那刘应仍不吐口,那就一刀一刀将他弟弟的肉剐下来。”
“什么时候开口,就什么时候停。”到了他手里,不可能不吐口
什么叫淡淡声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