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茶水间的人和院门外的守卒飞速往这边冲,但那个人已经跳窗一跃翻墙出去了。
苏瓷跟着跳窗出来,助跑了七八步猛一跳勉强够住墙顶,上面的碎石子扎得她龇牙咧嘴,她连踹带蹬,飞快爬上去,快三米高的墙头就这么直接跳下来了。
“哪儿跑”
那人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猛,慢了半拍,捂住脸拔腿往前飞奔,苏瓷直接扯散了发髻,她今天来药房打扮十分简洁,头上连簪子都没戴,就用一串珠子掺进长发里扎了一个揪揪式的小圆髻,一扯直接把珠子扯断,抓住珠子往前一洒
那人一滑,被她一把揪住逮到,可这到底是个男人,力气比她大,挣扎拉扯,高速拐了个弯,“嘭”一声
两人迎头撞上人,苏瓷重重撞到一个人的胸腹,眼冒金星,差点被撞得倒飞出去,那人一伸手臂一带,箍着她的腰,她又撞回去,鼻尖磕到胸肌,酸得差点飚泪,但总算站稳了,没有扑街。
苏瓷惊魂未定,捂住鼻子,瞪大眼睛,这巷子后面为毛这么多人
杨延宗不是走了吗
这是条断头小巷子,左右营房现在都没人,如果不是苏瓷追着太急,估计那个人绝对不会胡乱扎进来的。
杨延宗面不改色,一带苏瓷站定后,瞥了那撞上阿康被押跪在地的药僮,淡淡道“杀了。”
那个跪在地上的药僮露出惊慌之色,还来不及挣扎说话,就被捂住嘴巴,直接被拉后几步,阿康毫不犹豫抽出长剑,“噗呲”一声闷响,从心脏直透背心。
苏瓷咽了咽,偷瞄一眼,那人一动不动,年轻的脸庞上尚带着挣扎之色,眼睛睁得大大的,血色很快染红褐黄土地,很快有人把他拖走了。
苏瓷再咽了咽,赶紧收回视线不敢多看,她小小声说“我是不是破坏了什么啊”
杨延宗没有离开,表情也不意外。
苏瓷就很担心,她是不是无意中破坏了什么
“无碍。”
杨延宗没有多说什么,只道“问题不大。”
苏瓷一个未婚女孩子,这么披头散发在外头是很不雅观的,杨延信杨延贞兄弟第一时间就背转身了,阿康他们也是,杨延宗脱了外袍罩在她的头上,“我让人送你回去。”
苏瓷有点惴惴,但问不出什么来,她也不大适合这么一直在外头待着,心里唾弃一把这个让人讨厌的古代,她拢了拢外袍只好先跟着阿康回去了。
“咱们这嫂子也太能了吧”小一丈的墙居然说翻就翻了
杨延贞年纪最小,憋不住话,嚷嚷一句被他哥瞥一眼就没再说话,转而担忧道“哥,那现在怎么办”
人见了他们,那是必须杀了的。
可这细作是世子的,世子命其来窥探,原来他们的计划是让对方看到想看的东西后然后放回去的。
“无大碍。”
杨延宗转了装右手的皮质护腕,淡淡道“消息已经传过一次了。”
他的手真没事,杨延宗要向世子传递的信息已经传递到位了。
如果世子权衡过后,互相接受,彼此恢复如初,那就是无事。
杨延宗眯了眯眼,可怕是难了,镜碎有痕,想恢复如初谈何容易,哪怕他愿意,只怕双方也回不到从前去了。
“哥那咋办”他哥还没官复原职呢,世子那边貌似很积极,但实际就一直有这样那样的阻滞。
“见机行事。”
杨延宗淡淡道,他瞥一眼墙角留下的血污,“这人杀了也好。”
倘若世子无法和他互相接受,那么只会走向另一个极端,忌惮。
那么忌惮得更多一点,可比少的好。
杨延宗冷冷掀唇。
六王府,世子东院。
“哗啦”一声,大书案所有东西都被扫落在地,世子恼道“杨延宗好大的胆子”
书房内还有两个人,一个三旬上下,一个二十五六,国字脸面锦衣长靴,其声浑厚“堰弟莫恼。”
这二人是六王妃的侄儿,镇北侯世子和嫡次子,从嫡母方和礼法论也是世子的表兄弟。
镇北侯府和六王府的利益已捆在一起了,一个世代勋爵的侯府能带来的助力当然要大和要深远得多,当初局势危急,无论如何也只能保住一个,迫不得已之下,最后世子选择保住了镇北侯府兄弟。
“这么说,杨延宗的手是确实好了啊。”
“嘶,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他哪找来的良医居然如此神乎其技”
镇北侯世子史世乾并没有在杨延宗所为上多加评价,只含蓄点了一句“现在这样,只怕有些难了。”
便闭口不言。
季堰面沉如水,杨延宗并不是个逆来顺受任人揉圆搓扁的角色,军镇一事,连他父往都惊动了,现今还在运作处理。
想要让军镇更顺遂地名正言顺回归原位,那么在这个过程中,让杨延宗官复原职势在必行。
再有一个,杨延宗身份特殊,他和世子可是真正的嫡亲表兄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