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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选秀的事分走众人的注意力,这年的会试还没等人们怎么留意,已经结束了。
沈默从贡院回来,就和考乡试一样先睡了好几个时辰,方才起来吃了点东西。
不过会试和乡试不一样,乡试是秋天,天气还不太冷,会试却是在三月份。三月份在江南来说是草长莺飞的时候,可是在京城却只是比冬天稍微暖和一些,早晚仍有些寒气。
沈默在贡院待了这么几天,里面又没有供暖设施,难免受了些寒气,睡完一觉起来便有些咳嗽。
林溪一向对他的身体极为着紧,听见他咳嗽,立刻就要人出去请大夫。
还是方忠提醒了她一句,说是隔壁就住着世代为医的卢家,何不到他家去请人。
这句话倒提醒了林溪,她便派人到隔壁的顾家问了一下,打听到顾家常请卢家大老爷看病,说是卢家大老爷的水平虽稍逊于卢二老爷,但是寻常病症却是不在话下。
林溪便让方忠备了份厚礼,去请这位卢家大老爷给沈默看病。
沈默觉得林溪有些大题小做,不过知道她担心自己的身体,还是任由她忙活来忙活去。
卢家大老爷没什么架子,方忠一请便到了。
他细细给沈默诊了会儿脉,又看了看舌头,便道“没什么大碍,不过是着点风寒,我开两副药疏散疏散就好了。”
卢家大老爷开完药方,卢家那边就派人过来,说是曾家的二公子病了,要他去看诊。
卢家大老爷道“每年会试出来,都要病倒一批人。这曾家二公子考了两回也没考上,倒是每次出来都大病一场。与他相比,贵郎君这病症还算轻的,养上几日便无碍了。”又说了些饮食上注意的地方,便去了曾家。
林溪等他去后,便让人去抓药,又问沈默,“我记得舅舅家的大表哥今年也参加了会试,要不要去派人问问,送些东西过去”
这些应酬来往的事,林溪一向都做得让人挑不出错来,沈默微微点点头,“这些事由你做主就好。我先睡会儿,等药好了你再叫我。”
林溪知道他考完试身心疲惫,又着了风寒,是该多休息,便扶着他躺下,给他掖好被窝,便出来派人去文家送东西。
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说是文大郎从贡院回来也病了,不过病势较轻,文二太太让他服了一剂桂枝汤,出了汗已经好多了。
沈默的病势也轻,不过他的身子虽然因着林溪的精心调理已经好的差不多,可底子还是比一般人差一些,又因为耗费了心神,养了三四天,才渐渐痊愈。
不过痊愈过后,林溪又打着给他补身子的名义,让他一连喝了好几天的药膳。
沈默皱着眉刚把一碗药膳喝完,林溪把一碟枣泥酥递过去,就听底下人回说有位姓赵的客人求见,说是来自晋城。
林溪便回头看沈默,“这人你可认识”
沈默道“应该是和我一起考中举人的那位赵兄,我在考会试的时候,见过他,我们还聊了两句。”
林溪便给他拿见客的衣裳,“这次会试,你可曾见那位虞亚元,我记得你说过他的才学不在你之下,不知道他参加了这次会试没有”
沈默边穿衣裳边道“不知道,我和赵兄也是偶然遇到的。”全天下举子那么多人,恰巧分到同一考场的几率很小,即使虞炜也参加了会试,也不一定能碰到。不过若是他和虞炜都有幸中进士,那倒可是有见面的机会。
沈默把衣裳穿好,由林溪帮着束了发,便出去见那位姓赵名焕的举人了。
赵焕就是朱衡宴客时,那位出身寒微的举人。这次他来京城,带的银子本就不多,京城的房价物价又贵,住了这么些天,已经把带来的银子花去一半,考完会试以后,又病了一场,一番请医问药,已经把他带来的银子全都花光,而他这几天欠客栈的房钱还没有结。所以这次来沈宅,他便是来借银子的。
沈默听说了他的遭遇,回头便跟林溪商议可否收留他在这里住几日。他和赵焕统共只见过几面,算不上什么交情,不过沈默看人很准,觉得赵焕品行端正,是个值得相交的人,便动了留他住下的念头。
林溪自然没什么意见,如果这个赵焕考中进士的话,将来两人就是同年,据她所知,同年在官场中发挥的作用非常大,可比后世的同学关系近得多了。就算这个赵焕落榜,自家也没什么损失,就当是积德积福了。
于是赵焕便留在宅子里住了下来。
过后赵焕把行李从客栈搬到宅子的时候,林溪还见了对方一面。许是出身贫寒的缘故,赵焕的皮肤不是很白皙,只是他五官生得端正,身材又高大,粗粗看去,也能称得上是仪表堂堂。
林溪对赵焕的印象不错,一看就知道此人是个正人君子。
不过赵焕作为正人君子,也有个缺点,就是极其讲究男女大防,林溪第一次见他时,他全程都在回避自己,林溪派去服侍他的小丫鬟杜鹃也被退了回来。
林溪有些好笑,杜鹃如今才十来岁,就是派去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