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他真的值得你倾心相待”,萦绕在林溪耳边好长时间。
她从天泉阁出来的时候,耳边还一直是这句话。
古代封建迷信真是害人不浅,为什么要规定定了亲的男女成亲前不能见面,这种别人都知道,偏偏她自己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为人如何的感觉真不怎么好。
旁边的霁月看姑娘沉着一张脸,心下就是一跳,虽然姑娘这几个月不曾发火动怒,可是她还记得姑娘生气时朝她们这些贴身丫鬟撒气的习惯,便小心翼翼的提议道“姑娘,我听说撷香阁新出了一样玉容粉,您要不要去看看”
林溪是不太热衷打扮自己,可是却对一切手工做的东西都有兴趣,加上她现在心情不太好,也想逛逛铺子散散心,便轻轻点了点头。
撷香阁是原身之前常来的铺子,林溪带着霁月一进去,就有相熟的伙计把她迎到了楼上。
楼上有专门接待贵客的雅间,林溪刚在椅子上坐下,就有才留头的小丫鬟送上热茶和点心。
林溪端起茶盅喝了几口,撷香阁的徐掌柜就捧了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五六只巴掌大的白瓷盒。
“三姑娘一向可好,您可有段日子没来我们撷香阁了。”徐掌柜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其中一个白瓷盒,“这是我们最近刚出的玉容粉,您是行家,帮我们掌掌眼,看这玉容粉怎么样”
林溪放下茶盅,接过那盒玉容粉先闻了闻味道,又用食指拈了一点感受了一下质地,便放下盒子道“这是用紫茉莉花种碾碎了和着杏花露蒸成的吧”
徐掌柜的先是一怔,继而笑道“三姑娘果然是行家。”
林溪道“紫茉莉花种和杏花都有淡斑的功效,取玉容这两个字也算贴切,不过却并不适合我。”
原身皮肤是那种晶莹如玉的白,白里又透出些粉色,更难得的是整张脸上一点黑痣和黄斑都没有。
因此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差。
原来一直把林三姑娘当好糊弄主的徐掌柜,听到这话,白白胖胖的脸上立时闪过一丝尴尬,不过他很快就又堆起了笑容,放下这玉容粉另取了一只瓷盒。
“您再看看这新制的胭脂。”
这次,林溪只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这胭脂的颜色深浅不一,香味也不够浓。”
林溪特别热衷纯手工制作的东西,她嫌现代化妆品用的添加剂太多,曾经亲手制作过几样化妆品,这胭脂就是其中之一。
而她制胭脂的花用的是自己亲手种得,一瓣与一瓣之间的颜色差别几乎没有,香味也纯得多。
自然而然的,她便看不上这撷香阁的胭脂。
徐掌柜讪讪笑了笑没说话,面对林三姑娘第一次有了难应付的感觉,尤其觉得她今日有些像是存心来找茬的意思。他心里一生出这个念头,态度越发小心,“不如您再看看这几样东西”
“不用了。我今日不是来买胭脂水粉的。”
徐掌柜的有些不明白了,“那您是”
“你这里可有茉莉花露”
马上就要到夏天了,涵碧轩周围种着不少花木,到时免不了会有蚊虫,林溪便想制些驱蚊的花露水。
撷香阁的茉莉花露装在巴掌大小的瓷瓶里,打开瓶塞,里面就飘出来一股清雅的茉莉花香。
虽然这茉莉花露提炼的不够纯,又是去年所制,不过林溪用这茉莉花露也只是为了掩盖几样药材的味道,所以并没有过多计较,问过价钱觉得合适后就让霁月付了银子。
从撷香阁的楼梯上下来,还未走到门口,林溪就听到了一阵喧哗声,再往外看,便见撷香阁对面的一家茶铺围满了人。
“徐掌柜,这是怎么回事”
徐掌柜道“说来那贺老板也是倒霉,去年派人南下购茶时遇到上八洞,随身携带的银钱被人偷了个精光。今年特地改走陆路,不成想遇见劫匪,两车茶叶被抢个精光。这一来,他的生意自然好不到哪去。这不,债主都上门来了。”
徐掌柜所说的“上八洞”是这本书里提到过的一种极为高明的盗贼,只要与客人同住一船,便可知道其囊中财物多少,过后更能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暗地里运走。
男主顾文轩进京会试时,便曾遇到过一回,不过他身具男主光环,很快和那人建立了友谊,那人不仅没有偷走他的银两,反而告诉了他一个避免暗算的方法。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有他的运气,这茶叶铺的老板就是其中一个。
从撷香阁里出来,林溪没有急着上马车,而是仔细看了看对面茶铺的位置和店面大小。
林老太太那边虽托牙行在留意合适的铺面,可是一时之间想要找到位置不错的铺面却没那么容易。
如果这家茶铺为了还债有意出卖铺面,林溪倒有想把它买下来的打算。
林溪上马车后并没有打道回府,而是吩咐车夫去文澜阁。
过几天便是林二少的生日。按照原身的习惯,她得送这位堂哥一盒好墨或是几根湖笔。
文澜阁确实是晋城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