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在系统自动弹出“检测到游戏舱外存在未知风险, 您已被强制退出游戏”的时候, 心情不是很美妙。
他的眼前仿佛还残留着退出游戏前看到的场景
路人甲拽着二狗子的尾巴, 一边努力不让它冲进粪坑吃大餐, 一边无奈又忐忑地回头看自己。
那张脸虽然陌生, 可眼中的神色, 每一处细微的表情都令人怀念又熟悉。
阿铮真的回来了,苏澈不动声色地开心着。
以后又可以一起愉快地飙
嗯,飙鹿暂时做不到, 青山村里好像有一台拖拉机, 就飙拖拉机吧。
正在盘算着要怎么尽快学习拖拉机驾驶技术,眼前温馨的田园景象一黑。
“嗯”
还没从意识被弹出游戏的眩晕中恢复过来, 苏澈听到一阵熟悉的“嘎嘎嘎嘎嘎嘎”
他“”
谁动了我的看家鹅
推开游戏舱的门,精神力和外面的鹅子们微一触碰, 待到明白过来它们在大叫什么后, 苏澈更生气了。
我都那么久没见到阿铮了,好不容易一起愉快地种田养狗,居然被这点小破事打扰到。
敢不敢让我多看几眼阿铮
鹅子“嘎嘎嘎嘎嘎嘎”
那个猥琐的秃顶人类, 偷蛋, 还摸母鹅的屁股, 叨死他
苏澈“”
他想了想, 在无数观众的围观下, 又重新坐回游戏舱里, 盖上舱盖, 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人生。
夜还很长, 让黄助理被鹅子叨一会儿吧。
与佛系的苦主不同,偷蛋贼黄助理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
在姓宋的新编导到来后,黄助理敏锐地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但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觉得是有人在暗中害自己。
证据有许多
往日虽然态度多变,但在为难嘉宾这件事上永远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的总导演突然临阵倒戈,派助理将自己大骂一顿。
已经被白菡拿钱收买过的电视台高层不光毫无预兆地免掉了自己在变形计中的职务,还调自己去参加什么母猪的产后护理。
好不容易拉下脸留在节目组,昨天下午姓宋的居然找自己单独谈话,说什么绿晋江随后会安排新的工作人员过来,自己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临时助理该让位了。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白菡,在得知自己被免职后连话都懒的说,干脆利落地拉黑了所有的联系方式,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黄助理求天不应、告地无门,忍辱负重了整整四五天后,他看着住在宋编导隔壁的年轻人,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
白曦,白顾问。
他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好啊,白菡那个贱人,之所以和电视台高层串通一气调走自己,原来是因为她找到了新的帮手
在心里揣测着白曦与白菡的关系,黄助理由己及人,越想越歪,越想越生气。
“贱人贱人贱人”
他被宋编导派去检查村口的节目设备,回来的路上,一脚踹在了路边的墙面上。
“嘶”
皮鞋承受不住这样的撞击,脚尖传来一阵剧痛。
墙面微微一颤,落下来几丝泥灰,院墙里似乎有什么被这阵动静给惊动了。
“嘎嘎嘎嘎嘎嘎”
看家鹅们扑腾着翅膀,在小娘的带领下,排着整齐的队伍正步走到门边。
它们透过门缝,和站在院墙外的黄助理面面相觑。
终于
“嘎”
小娘确定门口的人只是路过,想要带着自己的鹅群回去孵蛋。
连鹅都瞧不起自己
看着这群膘肥体壮的鹅,黄助理恶向胆边生
他当然要回去狠狠报复白菡那个出尔反尔的贱人,撕下她那张温柔贤淑的面具,让她跪在面前求自己原谅。
不过在此之前,他也绝不能让苏澈这个屡屡驳他面子的小废物好过
轻视自己,瞧不起自己,给自己使绊子,他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不就是仗着投了个好胎,身上有几个臭钱吗
“”
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鹅,黄编导从一旁的路边捡了根树枝,伸到院门里,试探了几次,挑开简陋的门闩。
“吱呀”一声,他推开门。
院子里的死亡玫瑰静静沐浴在月光下,暂时没有注意到门口发生的事情。
作为变形计节目的资深编导,黄助理当然知道要怎样才能最大程度地报复苏澈。
事到如今,既然宋编导盯得紧,无法在其他方面让苏澈受到什么伤害,那就只能从他的社会实践分数上下手了。
只要节目组安排的实习任务全部失败,苏澈就拿不上社会实践分数,而在现在的升学体系下,如果社会实践是零分,就算交再多的赞助费也上不了中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