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雪姨娘和滚姨娘为了赢得爬床的机会, 每天都在努力地堆肥,但是要等到金坷垃诞生还需要一定时间, 恰好田里的麦子也还没到急需追肥的孕穗期和抽穗期。
因此,这些天苏澈除了训练一下鹅子, 去地里除除草、外加偶尔指导乌鸦们撒肥料之外, 居然罕见地闲了下来。
差不多中午, 苏澈骑着三轮车回村, 视线不经意地一瞥,恰好看见了在村口处的黄编导。
他拿着电话,身影半藏在一座房屋的阴影下,眉头紧皱,神色看起来十分不好, 似乎在和什么人发生争执。
“你就不能再耐心一点吗”焦躁地原地踏步, 黄编导不耐地和电话对面的女人说。
“我说过,很快就”
“我耐心”女人的声音猛地拔高,以至于凭借着敏锐的五感,苏澈差不多能听清她的话“我还不够耐心吗”
“你这个废物马上就生日到时候那个老东西想起来”
苏澈歪了下头,感觉这个尖锐的女声有一丝熟悉。
不过没来得及多想,这个时候黄编导已经看到了他的身影。“行了,我知道了, 回聊。”他生硬地挂断电话,不顾对面传来的斥骂声, 用一种令人不悦、饱含嫌恶的目光剐了苏澈一眼。
苏澈感觉莫名其妙。
不过他想起挚友的话, 人类的女性和一部分男性在遭遇失恋等刺激时可能会表现出“大姨妈大姨夫”或者“更年期”的症状, 这个时候,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德鲁伊,他应该做的是
视而不见。
骑着三轮车,仿佛对黄编导的私事没有一点兴趣,苏澈载着一车的大青山土特产悠闲地驶过他身边。
车轮带起的风掀动黄编导的头发,露出微秃的脑门和一张愈发阴沉的脸。
“站住你就没什么和我说的”他忍了又忍,终于难以忍耐心中快要炸裂的情绪,快步上前,一把拽住车沿,质问道。
“啊”苏澈拉了一下手刹,原地怔了下,万分不解地试探了句“多喝热水”
黄编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澈弟弟直男人设不崩。”
“多喝热水笑死我了,小媚娃是真不知道多喝热水位列十大分手金句之首还是单纯遛蛋神玩”
“看我苏一脸真挚的样子,我觉得他是真不知道。”
“e那么教我苏这句话的人就十分居心叵测了。”
“西斯空寂。”
开往青山市的一架私人飞机里,顾铮看着平板电脑上的弹幕,唇角浮现一丝微笑。
“祖爷爷”顾临安端了一碗紫菜蛋花汤,坐在他旁边咕咚咕咚地喝着,喝完一抹嘴
“我们今天下午就能到达青山市了,您看您是直接坐车去青山村,还是”
顾铮思索了一下,动了动肩膀,身上的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他问“白曦和新任节目编导什么时候能到”
“嗯”顾临安低头看了眼时间“他们直接从龙城出发,比我们早五小时四十三分,应该很快不,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
顾铮又看了一眼屏幕,视线在黄编导脸上扫过,打了个转。
“那么曙光实验室寄来的那套全息设备呢”
“也已经到达青山市了。”
顾铮满意地点了下头,活动手腕。
“不急,”他吩咐曾侄孙“到达青山市后你替我预约最好的运动康复学专家,我需要大概25天的恢复训练。”
“祖爷爷”顾临安一惊,恨不得锤爆自己的狗头。
他怎么就忘了祖爷爷在冰冻舱里躺了将近200年呢这样长期冰冻,仅靠营养液维持生命,在刚刚复苏时肌肉和骨骼几乎是肯定会产生一些损伤的。
而祖爷爷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不但能够正常行动,还跟随自己穿越了整片龙骨森林,甚至在甩鞭子抽自己时毫无异色、身手利落
这是怎样一种精神
顾临安越想越觉得不孝。
都是因为祖爷爷在印象中太过强大,似乎三头六臂无所不能,以至于自己作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居然连这样明显的问题都没有察觉到。
太失职了
无论顾铮将军有多辉煌的过去,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法律年龄一百七八十岁,可以领退休金的老人家
我怎么可以让一个领退休金的人和我一起穿越森林呢顾临安扪心自问尊老爱幼这条做人底线被我吃了吗
我应该用冰冻舱抬着祖爷爷,让他舒舒服服地躺在里面,一边看直播一边甩鞭子抽我啊
这叫做彩衣娱亲
“”
顾铮一看曾侄孙那充满复杂和歉疚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多了。
“放心,”他拍拍顾临安的肩膀“没什么大事,只是躺久了,动作和反应都不如以前灵活。做一个阶段的恢复训练就好。”
顾临安更过意不去了。
“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