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指令一个个的下。
“永远不要只看局部成效,顾头不顾尾,将来后序你怎么做必须整体均衡,良性循环,我要的就是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半年后我找你要答案。”傅荀郑重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
那人忙颔首,“行,董事长,我们明白了。”
一份文件被翻开递到他手上,一阵讨论后,等着傅荀最后的决定,整个会议室没有说话声,只有文件翻动的纸张声,都静静的等待着,直到他手上握着的钢笔在纸上落下,签好后,他盖上文件夹,递给身旁的人,会议室便再响起说话声,会议一直持续到天色略暗了下来。
傅荀扫了眼手腕上黑色表盘的时间,将手上签字的钢笔搁下,“行,今天到此结束,大家辛苦了。”他略抬了一下头,扫了一会议室的人,侧脸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随即便起了身离开。
“没有没有,董事长辛苦”
“董事长慢走”
一阵起起伏伏的说话声,和错落的椅子与地面摩擦声响起。
傅荀已经领着人走远,利落端正的黑色身影消失在门口,剩下的董事办秘书收发完资料也离开,会议室还没走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墙壁上的挂钟,竟然还不到4点。
傅扒皮改性了
傅荀走的急急的,身后跟着几个人,他连办公室也不回了,从会议室到电梯口,一路上对陈望和赵杨交代了几句会议上的事以及明天的安排,只有老何跟着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环境立刻变得安静。
“人到了吗”傅荀端正的站在电梯中央,洁净的手指将西装扣子扣了一粒,浅色衬衫、深色西装,人端正严谨,英俊矜贵。他双臂略展开,老何取了搭在手臂上的深色大衣,抖开,替他套上。“到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了。”
凯德中心,傅荀这边的房子里,厨房,星级厨师成了助手,帮助指导一个对烹饪一窍不通的男人在五点前做出了一桌子的大菜。
脱掉围裙,英俊的男人放下挽在小臂上的袖子,他穿上西装,套上大衣便出了门,独自驾车去了电视台楼下,拨通了林恩筱的手机号码。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压的很低,“对不起,今天可能要加班了,要不你自己先吃”
傅荀单手握着电话,看了眼又被蒸汽灼伤了的食指,喉咙里轻笑一声,无奈得很,“一个人吃就没有意思了。无妨,我等你。”
“好吧,我努力尽快。要不你可以先回家休息,完了,我会自己打车回来。”
“不着急,我等着你。”
林恩筱握着手机,低头笑了一下,挂了电话,再次回到机房。节目的录音早已录制结束,却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她接了一个临时的新工作,为一个小宣传片录制一段广告语。
广告语录出来了,但是内容大家总觉得不好,改来改去,也不对味儿,林恩筱同几个人对此冥思苦索,有同事从食堂拿来了盒饭。
林恩筱再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
还有人在等着她。
为了不与这些不太相熟的同事们生分,她也接了一盒,以胃不太舒服为由,只浅尝了几口,留着肚子。
从前,只要那个人答应会回家吃晚餐,她从下午便开始准备,却经常等到半夜也不见人回,等的菜凉了,心也凉了。
或许那时他也有不得以的原因,他忘了她在等着他,或许真是忙晕了头。
有人在和她说话,她没听到,人家又喊了她,她才将失焦在饭菜上的视线抬起,认真听对方说话。要认真工作,还真的是很难分出一份多余的心来。
大家边吃东西,嘴巴脑子也不停,一餐简单的晚饭吃完,广告语总算敲定,林恩筱再次坐进机房,她装着腔调,让声音偏向戏剧性一些,将不长的一段广告语录了一遍又一遍,又再次回到正常嗓音,去掉一切装饰将同样的话再录了几遍,直到外面的技术人员对她伸了拇指,她才从凳子上起身,从机房出来。
工作算是结束了。
六点一过,天色以看得见的速度变暗。路边,漆黑的魅影车窗偶尔落下,探出一截手臂,将手指上燃过的烟灰抖落,火星明灭,一丝白烟被冷风吹散。
车里的男人并不着急,因为他已经过了着急的那股劲儿。所以他抽烟,他想让自己忘掉,忘掉曾经那个女孩儿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做好一桌子他会喜欢的晚餐等着他,直等到他半夜回家。
等的人实际上并不能理解被等的人有种何原因而耽误,只会心急自己的心意没有及时被接收,只会心急菜凉了,品质就打折了,心意也就跟着打折了,热情也打折了。
仪表盘发出的浅浅光线将男人英俊的面孔从昏暗中勾勒出来,干净的手指上夹着支白色香烟,偶尔吸上一口,浅淡的白色烟雾缓缓从他唇边溢开。
蓦地,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一下,那一方白色的光线溢出一片光源,车里亮了一点。香烟咬在唇上,手指握起手机,迟到的人告诉他工作完成了。
车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