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医生查完房林恩筱又睡了一次,再次醒来,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只病床旁的桌子上放着两个保温桶。
她从床上坐起身来。
静静的睡了一整夜,头已经不痛了,只是身体轻飘飘的,嘴巴里苦苦的,她从床上下来,进了卫生间,用了厕所,便开始洗漱,洗漱干净了,倒开始犯恶心了。
她双手撑在洁白的盥洗台上闭了眼睛,头发滑的挡了脸。她静静的站了片刻,等那股难受劲头下去了她才睁眼,大概是胃里的空加重了这种不适,她从卫生间出来,将两个保温桶拎到沙发前的桌子上打开。
先开了一个,是一桶汤,汤色呈乳白色,一股浓香味蹿进鼻腔,汤面不带一点油腥,看着很有食欲。她嘴角扬起,苍白的脸上这样一笑倒显得有些凄苦。
虽然她是觉得幸福,觉得偶尔被这样照料一下也挺好的。
她喝了一碗汤,很香,胃里暖暖的很舒服,另一个保温桶打开,是一桶蔬菜清粥,有米香有青菜香,白的很白,青的翠绿。
林恩筱在沙发上吃东西,林家人雇的护工阿姨推了门进来,手上拿着些生活用品,随后进来的是林恩卓,林恩卓身后就跟了林家的人。
“怎么起来了”
“还自己喊了早餐”
“林恩卓叫你别下来,不听,我们又不是不认路,”
“果果没事吧,”
“快上床快上床,”
“林恩卓,把果果抱回去。”
“不能动你不能自己动得静养,这脑子多重要啊,要静养呀”
一阵七嘴八舌,林恩筱手上的勺子被夺了,脚上的拖鞋被抽走,脚没沾过地,她的人也从沙发上到了床上,林恩卓的怀抱宽大有力,他将她放下,梁薇眼眶通红的早为她垫好了枕头,她一靠了就为她盖了被子,沈瑾取了自己在家据说五点就起床熬的汤,端到了林恩筱面前。
林跃卿一双手背在身后,问林恩卓今天早晨查房的情况,问林恩筱自己对身体的感觉,在床前来回踱步。
与林家人一起来的林家保姆与护工安安静静的在卫生间清洗毛巾、打扫。
所以沙发前桌子上的东西成了不解之迷,没一会儿后,林恩筱被这一阵缠,也就忘了这件事,她躺在床上,沈瑾规定,除了眼珠和嘴巴,什么也不能动
林恩筱需要的是静养,看也看了,疼了疼了,沈瑾只留了从家里带来的人和护工,一切闲杂人等通通该上哪儿上哪儿。
这边热闹结束,室外已经天光大亮,隔壁的房间里却还安静的落针可闻。
傅荀沉沉的躺在病床上,老何大喇喇的躺在陪护床上,都睡的熟。陈望推门进来,叫醒老何,“几点钟了,怎么还睡”
老何眉头紧锁,“什么还睡,我才刚睡。”
陈望“”
因为有个人散了一整夜的步,半夜又突发奇想,溜出医院,回了家,叫了厨师炖汤熬粥,一宿没合过眼。
老何简短的说了几句就不行了,“你让我息会儿,我息会儿,困死了”老何话一落,脖子立刻就陷进了枕头里,睡的死沉。
陈望进卫生间一趟出来,赵杨已经从公司里来了,带着秘书办的人,搬了一箱需要签字的资料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傅荀这个曾经将办公室当家的人,现在总算是将以往太过拼命的时间都给荒废了回来。
两个年轻秘书无事可做,在进门小厅的沙发上玩手机,赵杨跟陈望在室内的沙发上坐了。
“刚才我看到那小子进了太太的病房。”赵杨声音压的低低的,一来怕吵着睡觉的人,二来怕好好睡觉的人会立刻从床上蹦起来,然后打将过去。
“哪个小子”
“就那个嘛,被揍的鼻青脸肿的那个。”
陈望感觉情况不妙,立即便叫了个于林家绝对是生面孔的秘书去打探情况。年轻人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硬是装成个推销保健品的销售员就进了林恩筱的病房。
骆之辰正将几页资料递给林恩筱,告诉她,台里已经对她出车祸的事开了紧急会议,好在她平平安安的,于是决定将去海城的时间延迟两日,正好在她出院之后。
林恩筱自己知道,因为受访者私人时间的关系,若是错过了这次订好的时间,采访就得延迟到一个月以后,林恩筱自知身体状况实际上没有很糟糕,医生所说的症状只过了一夜,她就减轻了许多,三天后再工作,实际上没什么问题。
但是沈瑾一听,刚出院就要让她工作,极不满意,说干脆她亲自去找她领导,要么至少给一周的假,要么干脆不干了。
“健康重要还是工作重要”沈瑾简直有点失了体面的激动,驳回了林恩筱叫她别管的要求。
骆之辰一看先前还对他客气有佳的长辈,瞬间就有点炸毛的意思,赶忙解释了领导会如此安排的不得已之处,还翻开了递给林恩筱的资料。实际上这些并不是资料,只是图片加了简单的文字。
骆之辰解释,这次的采访资料他会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