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说“我们订酒店了,把妹妹送回家,你跟我们走。”
一行人拐进小路口,顾拙言送顾宝言回家,其他三人在庄凡心家门口等着。庄凡心打开门,进去之前说“我回家了,你们玩得开心点。”
连奕铭把庄凡心从头看到脚,视线在那双球鞋上停留一瞬,说“要不跟我们一起出去吧”
庄凡心感觉到对方在打量他,他不认生,也还算开朗热情,但此刻在自己家门口滋生出一些局促,说“我不打扰了。”
“嗨呦。”陆文笑起来,“你怎么那么客气。”
正愁怎么解决当前的局面时,顾拙言过来了,连奕铭和陆文便停止纠缠,几个人朝外走,苏望经过庄凡心的时候扔下幽幽一句“你挺乖的啊。”
庄凡心一梗,啥意思
他进门锁门,听见外面拖着长音叫唤,典型的男生起哄。
起什么哄呢顾拙言的朋友怎么那么奇怪
几个奇怪的人到达酒店,大套房,宽敞得足够他们造一场。进入房间一关门,顾拙言正要换拖鞋,却被三面埋伏式紧紧抱住。
原来在户外影响情绪发泄,此刻才终于能痛快地释放一番,三个人抱着顾拙言又哭又喊好想你啊你一走就是二十多天啊干什么大事都三缺一啦
顾拙言挣开“我他妈没死”
这几个人也没真哭,热乎够了,陆文扭脸就去叫吃的,苏望进浴室冲凉,连奕铭溜达一圈,蹲下敲敲地板,走到客厅角落用指尖一抹,仿佛职业病犯了。
顾拙言落座沙发“这还没继承你家的酒店呢,就这么专业了”
“谬赞。”连奕铭反身靠住边柜,抱肘问,“这一个月过得怎么样啊我们还以为走几天就得了,谁成想后天开学,你他妈还不回去。”
顾拙言说“回什么,转学手续已经办完,校卡都到手了。”
“我操不是吧”陆文一声哀嚎,“你爸也太狠了吧”
连奕铭装得很懂“是薛阿姨比较狠,因为他和顾伯伯闹得水火不容,极不利于家庭和谐,所以薛阿姨把他发配到这个绿化很牛逼的地方。”
顾拙言听得乐了,边笑边问“你们偷偷来的”
后天开学,陆文说去苏望家过夜,苏望说去连奕铭家过夜,连奕铭说去陆文家过夜,汇合后打飞的来到榕城,明天下午再飞回去,比麦比乌斯圈还无懈可击。
这工夫苏望冲完澡出来,人齐了,三个人交换眼色,动手把顾拙言按在沙发上,一左一右加上头顶,三方会审。
顾拙言大喇喇地坐着,说“顺便给我捏捏肩。”
“操,好的顾先生。”还真给捏,陆文手下用力,“你来这儿都一个月了,为什么不反抗呢难道真要一直待着”
顾拙言说“请问我怎么反抗”
连奕铭还是那句话“我让你跳海你怎么不跳啊这边也挺方便的。”
“滚你的吧。”顾拙言说,“我又不能和我爸脱离父子关系,何况我还得花他的钱。再说了,根本矛盾不是转学与否,也不是我在哪儿,是我性取向为男这回事儿。”
苏望说“是挺让人为难的。”
既然回家的希望实在渺茫,那这个议题暂不讨论,过。陆文捏肩的力度加重些,话锋一转,腔调一软“那个姓庄的小邻居你们挺熟的”
顾拙言说“开学以后就是同班同学。”
“这么有缘分”连奕铭啧啧两声,“之前让我买最新款的球鞋给你寄来,我还纳闷儿小几号给谁穿,原来就是给他啊。”
苏望补充“今天还陪伴理发,我爸都不陪我妈理发。”
三个人阴阳怪气,企图制造一点喜闻乐见的绯闻,顾拙言倒也配合,全程没否定,还乐在其中地点了点头。
陆文愣道“我操,你真搞上人家了”
连奕铭有点发怵“我单知道你出柜利索,没想到你搞对象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你不会哪天去国外闪婚吧”
“那什么,”苏望小心地问,“你不会秒射吧”
顾拙言服了这仨人的傻逼浓度,自觉动嘴没用,需要动手。他轻而易举地挣脱三个人的钳制,一把将连奕铭从背后扽到沙发上,连上那俩,直接从沙发这头揍到了那头。
不枉他是学校击剑部的部长,一阵子没练,现在权当活动活动筋骨。最终,那三人哀嚎不断,纷纷滚落在地毯上。
顾拙言停手,去冰箱里拿了一罐黑啤,居高临下地坐在沙发中央喝酒。苏望虽然瘦,却是第一个爬起来的,顽强道“那你倒是说清楚啊”
顾拙言先澄清最要紧的“我自己试过,我不秒射。”
然后再说别的,他和庄凡心怎么变熟,庄凡心如何帮他的忙,现阶段二人处在哪种关系,这些全都没说。
他就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追他。”
三人同时屏息,又同时松一口气。没人知道他们这段时间承受着多大的心理负担,好兄弟骤然出柜,他们表面上理解支持,背地里都怀疑顾拙言对自己有意思。
连奕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