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静语打开电脑,把占喜写的稿子传到电脑上,打印出来。
他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得很慢,热乎乎的几张a4纸,让他的心都变得温热起来。
这么好的女孩子他想,所有方面都是完美的,他都没发现她有丁点儿不好的地方。
怎么办呢自己却是这副样子。
为什么会听不见啊为什么不会说话为什么不像骆晓梅那样好好学习,成为一名大学生,至少可以顺畅地打字
骆静语弯曲手指轻叩桌面,没有声音,叩得重一点儿,还是没有声音。他摸摸右耳,委屈地努努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方旭在城南一栋写字楼里租了一间办公室。
他开着好几个网店,经营不同的业务,有电脑配件、零食、饰品和钱塘土特产。办公室里堆满货架和纸箱,快递单厚厚撂着,外间三台电脑前坐着三个客服小姑娘,方旭则拥有自己的一间小办公室。
骆静语来过几次,客服小姑娘都认识他,对于这个总是戴着口罩进门的大帅哥,小姑娘们曾试图“调戏”他一下。不过骆静语毫无反应,方旭又让她们别发春,后来就没人再敢造次。
在方旭办公室坐下,骆静语也不需要和他寒暄,直接把占喜写的那几张纸拿给他看。
“这什么”方旭很懵,骆小鱼还是第一次准备这样
的东西给他。
可等他一张、一张看完后,他沉不住气了。
“发言稿”里,占喜先分析了一下国内烫花行业的现状一门小众产业,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有钱人的游戏,从业者少,客户也少。只是基于庞大的人口基数,从业者只要技艺精湛,并且不断研磨进步,还是可以以此为生。
然后,她讲到徐卿言和小鱼的师徒关系,徐卿言的履历和水平,小鱼的履历和水平,阐明徐卿言在国内烫花界是怎样的地位。
接着,占喜讲到小鱼的职业理想,做汉服、洛丽塔洋装的相应饰品当然是业务中很大的一块,但他更想做的是高端业务,比如和奢侈品品牌合作的高级成衣定制、大牌秀场布置、上档次的宴会布景等等。他还想设计作品参加国内外的展览和比赛,有了良好的业绩和口碑后,希望能让作品参加手作拍卖。
这一切,并不是不能达到的,他有手艺,只是没有渠道,没有机会。
最后,占喜回到正题,说到池江先生定制樱花树的事。小鱼已经知道方旭虚报高价,并且被池江先生当面“拆穿”,这种事如果让徐卿言老师知道,小鱼在业内的口碑会受到巨大质疑,十分影响职业前景。
对于这单虽然谈成、却不甚愉快的生意,小鱼的诉求是
一,方旭必须向他保证,以后不能出现类似事件,报价必须要经过小鱼的同意;
二,饰品开仓预定量必须以小鱼的计划为准,绝对不允许超量预定,如果超量,小鱼有不做的权利,一切后果由方旭负责;
三,方旭必须要为小鱼拓宽业务渠道,如果半年内业务方向再没起色,小鱼会考虑终止和方旭的合作;
四,池江先生这笔22万的订单,小鱼必须拿到70,也就是154000元,一毛都不能少。
这些内容,基本上把骆静语想要说的话都表达出来了,如果让他自己打字说,别说方旭有没有耐心听,就算给他一下午,他也不见得能说得清楚。
方旭看完后,气得手发抖,差点把纸给撕了,抬头看骆静语,后者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也正目光沉静地看着他。
“你找谁给你写的这玩意儿”方旭扬扬手里的纸,人往办公椅上一靠,“骆静语,你翅膀硬了是吗威胁我啊”
骆静语摇摇头。
方旭冷笑,架起二郎腿“你不想想,三年多前你在干什么是不是都忘了你在做那些乱七八糟的蜡烛和塑料片儿在地摊上卖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你的房子哪儿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啊”
他才不管这样的语速,骆静语能不能看懂,说得又气又急“你知不知道就你说的那些汉服和o装饰品,我花了多大力气才打开这块市场你以为这些东西很便宜啊很好卖啊你知道我加了多少汉服群和oita群每天和一群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聊天,给她们科普烫花和那些普通的绢花有什么不同让她们知道戴我们家的首饰就是逼格高这种概念,我花了多少时间去灌输你知道吗你知道个屁”
“和奢侈品品牌合作你做梦呢蛋糕就这么点儿大,又有几个大佬在上面蹦跶,轮得到你吗你能分到汉服这杯羹已经要烧高香了一年赚几十万还不够啊你想干什么呀年入百万啊”
“你以为我很空吗我这儿要养着人,这么多生意要做,你的这一块,我都没让人插手,全是我自己在搞,又做视频又聊客户,打包发货管售后终止合作行啊终止啊谁怕谁啊我没了你这块业务我照样吃得饱,你没了我你活得下去吗”
“报二十二万怎么了谁规定不能报了徐卿言报二十万,咱们就必须报得比她低吗她特么算老几啊谈生意要看客户的日本人有钱不在乎钱这不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