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枫叶颜色温暖, 午后阳光惬意, 冬天没有到来。可孤独的颜诺诺却觉得, 天气已经冷了起来。
一切都太快了。就仿佛她上一秒她还在思考晚上吃什么, 下一秒,她失去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结交到的最好的朋友。
朱橙橙走了, 周云杰走了,令人讨厌的程菲和张淑芬也随之消失了。
忽然之间, 这些带给颜诺诺感动兴奋或愤怒难堪的人离开了大半,使得她原本热闹的生命都有些空荡荡了。
如果有人问颜诺诺, 她这段时间的最大遗憾是什么,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我没能跟朱橙橙告别。
她为此专程去了几次朱橙橙家,对方却不肯见她。后来, 朱橙橙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和地址。
相聚和分别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但遗憾的是, 颜诺诺没能在朱橙橙离开之前, 与对方相见, 以及道别,甚至是致歉。
心上的缺憾。
二月,除夕。
颜诺诺穿着及膝的粉色牛角羽绒服,头上是一顶红色的帽子, 脖子上围着长长的红色围巾, 手上戴着毛织手套。她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在不断挥舞,站在院子里和留在灯火通明室内的人挥手说再见。
颜家正在聚会。虽然今年只有颜华刚和颜诺诺两个人, 但其他亲戚和朋友都来了,所以看上去并不孤单,相反十分热闹。
“早点回来”落地窗另一面,颜华刚手中举着香槟正跟人聊天,见到颜诺诺走后急忙回身叮嘱道。
“知道啦”和目光一直停留着自己身上的操心老父亲不同,颜诺诺摆摆手道别后就头也不回的跑走了。她蹦蹦跳跳地踩着青石板的台阶,手调皮地揪了一下旁边灌木丛,欢快的消失在了颜华刚的视线中。
颜诺诺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小声唱着只有自己才能听懂的歌,一蹦一跳玩游戏一般。雪地靴踩在路上的积雪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再转个弯,颜诺诺的少年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岁知松个子高挑身材修长,雪天里只穿了一件灰色羽绒服,和全副武装恨不得将自己全身上下都包裹起来的颜诺诺截然不同。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站姿随性却不散漫,正看着无人昏暗处,神情疏朗。北方的冬天伴随着刺骨的寒风以及片片雪花。小雪纷纷扬扬的落下,岁知松黑色的头发以及卷翘的睫毛上都沾染上了白色的结晶物。
幽静的少年皮肤白皙,薄唇红润,在月光和雪花的映衬下,漂亮的五官找不出一丝瑕疵,与这片场景浑然融于一体。就仿佛秀美的他也是大自然最完美的造物之一。
有一朵白色的雪花飘扬而下,落到了岁知松薄薄的嘴唇上,随后融化成冰水,停留在了粉润的还有温度的唇上,形成异样的美感。
瑰丽精致,妖冶又纯真。
踢嗒踢嗒,是雪地靴和青石板的碰撞,偶尔还伴随着偏离路线的积雪和树枝被踩碎的声音。
熟悉的少女歌声紧接而来。
岁知松还未动身,但漠然沉寂的眼眸中已经浮现出丝丝暖意。
岁知松半阖的眼皮微微上挑,侧身望向出现的女孩,在见到蹦蹦跳跳的颜诺诺后,他清朗的眉宇弯了弯。
颜诺诺一蹦一跳地小跑过来,然后在岁知松面前一个急刹车站定。她脸上还挂着大大的笑容,但在看到岁知松后,她的瞳孔动了动,徇烂的笑容逐渐收敛,最后双手背在身后,眯着眼睛,教导主任一般围着岁知松仔仔细细地走了两圈。
然后她在岁知松面前停住,脸颊一鼓一鼓,表情严肃地说“你没有戴围巾,我们待会儿要走很久,你会冷的。”
岁知松扬起眉,都来不及说自己不冷,颜诺诺就像个小炮仗一样急急忙忙地忙了起来。她踮起脚尖,伸出两只手想要去拉岁知松的衣领,奈何对方太高,而她又穿的厚重身体不够灵活。
颜诺诺眉眼间透露出一股子得意,嘟嘟囔囔地说“幸好我的围巾很长,我可以分你一半。”她说话时,会温暖的热气飘扬而上。在雪地里等候许久的岁知松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也暖和了起来。
颜诺诺神情专注认真,小脸通红,看得出来动作十分卖力,却没什么进展。
岁知松有些好笑,只得无奈出声解释说“我不冷。”他一边解释推拒着,一边摸了摸颜诺诺那顶可可爱爱的红色针织小帽子,上面绣着一朵扭动着身躯的小白熊。
那头小熊和颜诺诺一样软萌。
颜诺诺都快冻成狗了,她才不信岁知松的话。她手里的动作半点不变,岁知松脸上挂着无可奈何的表情,轻轻叹了一声,随后宠溺地弯腰低下头,方便颜诺诺动作。
颜诺诺解开自己的围巾,缠了一半在岁知松的脖子上,这下才重新绽放笑颜,算是心满意足了。
颜诺诺和岁知松两人围着同一条围巾,手牵着手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懒散的走了一会儿后,他们在时代广场附近的椅子上坐下。
气氛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