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桩”
知晚只能停下,却并不想跨过院子,只隔着院墙透过轩窗道“原本就快要稀烂的木桩子,手下没控制好力道,自然要烂的,大不了,我赔个新的给你便是了”
成天复走过来,没说原来的木桩也是新换不久的,可不是几下就能砸烂的。
他将胳膊搭在了轩窗边,轻笑着道“是有烦心事儿我听看护武场的仆役说,你砍木桩子的力道,比战场的屠夫都骇人。”
知晚不看他,只将背靠在墙上,抬头望天低低问“你是故意那么对公主的明明这桩姻缘好处甚多,公主也并非那种娇蛮不讲理的,你为何不愿”
成天复直起身子,漫不经心道“别人不清楚就罢了,你为何还要问再说公主金枝玉叶,自然要配更好的,我母亲也就是想想觉得好,待真娶了,她第一个吃不消”
知晚扭头冲着窗户道“所以,你自己挑拣的,便是个能将你母亲伺候明白的”
她一直都想不透表哥为什么喜欢自己。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表哥真的能找到许多强过自己的。
若是他怕母亲受气,所以才看上了一直在盛家寄养的自己,倒是有情可原。
但是这么想想,她突然又觉得胸口闷闷的。
成天复有些不爱听她的话,挑眉开口道“什么叫将我母亲伺候明白若是那样,满院子的丫鬟,我就要娶个遍满京城都挑不出比你更气人的丫头”
知晚听了这话,抿嘴便要走,谁知成天复却伸直胳膊够住屋檐,腿下一个用力,白光一闪,若飞鸿轻燕般,径直利落地越墙跳了过来。
知晚吓得后退了一下,手捂住胸口道“好好的院门子不走,偏在我眼前跳墙吓我一跳”
成天复轻笑着看着她挂着嗔怒的白皙面庞,道“好了,又是我错了,下回绝不吓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样,不准去给金廉元拆线,他若是这次得了香甜,岂不是隔三差五地划刀子来找你”
知晚瞟了他一眼说道“一早就请了别的郎中去赴约拆线了,我哪里会再见他对了,我明天就趁着去叶城清点商铺子,护送舅舅他们去叶城了。你的殿试贺宴,我大约也赶不上了,先祝表哥高中状元,前程似锦。”
成天复最近看着小表妹,都是半撅着嘴,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
看来再玲珑剔透的小姑娘起了性子时,也是鼓鼓的气包一个。
他以前总是不理解那些同窗泡在风花雪月的场子里,跟一群不知所谓的红颜知己有什么可聊的,居然一泡就是一整天,可是如今他倒是品会出一二来了。
若是心仪的,整天腻在一处,就是不说话,心里都是舒服极了的。
“表哥,你快要殿试了,就不要再分神了。现在时候尚早,还不去快些读书”知晚不想在墙下跟他久立,所以便催促着他快些看书去。
成天复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对丝麻银线的小手套,递给了知晚“这是我给你买的,戴着它再用剑砍桩子,手上不会磨出茧子来”
说完他就将手套塞入了她的怀里。知晚觉得表哥又在调侃他,可再抬头时,表哥已经转身大步朝着月门翩然而去了。
知晚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副练功手套,精致小巧正合她的尺寸,而且在手套上,居然有倦鸟知晚归巢的式样。
这画境便是巧妙地将她的名字嵌在图样里。
她不准自己多想些不属于自己的,可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甜谁说他不会哄女孩子,只要他肯愿意,总是能润雨无声地触动人的心思
因为她一早就跟祖母表明过,想自己经营出一份家业来,所以这几年里祖母都不禁她外出。
毕竟祖母也知道她是个心里有数的孩子,既然她有能力,多积攒些家业出来总是好的。
所以这次当她提出要回叶城,祖母也没有多问,只叮嘱她多带些人手,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她自己经营着船行,走水路也很方便。所以这一路无话,便将舅舅一行人送到了叶城。
知晚在那给舅舅一家买了宅院,也算让舅舅有了落脚的地方,那宅院前后有几亩良田,她也买了两个手巧的丫鬟帮着舅妈料理家务。
这里民风淳朴,也不必有什么盗匪之忧。
舅舅看她一个小姑娘家娴熟地打点着一切,心里也是很感慨。本以为自己的儿子锡文已经饱经人间风霜,可是现在看来,跟晚晚的世故相比,他在自立上还差远了。
待知晚料理好舅舅一家,便去正在修建的酒庄子那去查看了。
舅妈李氏也很喜欢知晚的干练,待外甥女走了以后,便对夫君道“知晚这孩子真是有情有义,她跟锡文年龄又相当,若是将来她跟锡文能亲上加亲”
章韵礼连忙挥了挥手“快别说这等羞臊人的话了。你看看锡文如今哪里配得上她且不说她被盛家养的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就算她父亲在世,这也是状元家的千金,我们家如今身无恒产,举头无瓦,拿什么招揽金凤凰人家盛家将来肯定要给知晚安排不错的人家的。”
李氏听了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