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有些想象不出来表哥哄人的样子。
大约也是跟亲爹老子一样,绷紧了面皮,将公主似女儿一般,训斥得灰溜溜的吧
待去了药铺子,知晚去配药,而成天复就在药铺坐着饮茶等着她。
这时正是中午,来买药的人也不多。药铺子最近新增了不少的伙计,他们一个个利用这个时间在门口摆开场子切药,碾压,到处洋溢着浓郁的药香。
坐了一会时,有人入了药铺,成天复抬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曾见的金世子。
他微微蹙眉,此地并非京城,金世子就算要买药也不必寻到这里来。
因为知晚正在给太子妃配药的缘故,成天复自然想到金世子此来难道是跟踪着他们不成
当年大舅舅被害身亡之后,成天复与金世子的友谊算是彻底搁浅,虽然不曾翻脸,但是几年来绝无书信来往,就算回京以后,二人曾经在酒席之上见面,也不过彼此寒暄点头罢了。
起初金世子对于小友的疏离很有意见,也曾经在同窗交际的酒桌上当面问过他,可是成天复都是反应淡淡,只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金廉元起初以为这小子有能耐了,讥讽自己是纨绔子弟,跟他这个仕途正盛的大将军不在一条道上。
可是自从那日晨曦里,他撞见成天复扶着自己娇软无力的未婚妻从客店里出来后,他才大彻大悟这小子岂止不跟自己在一条道儿上,这简直是他妈的将自己生生撞下人生的正道,那个狗孙子再堂而皇之地领着他的未婚妻继续往前撒欢儿的奔
那天之后,金廉元失魂落魄地回来,犹如被断了经脉的废人,在王府里卧床了多日。
直到自己的父王从外面怒气冲冲地回来,将他母亲狠狠责骂了一顿。他不清楚原委,只听到了什么“河埠头”、“成天复”一类的说辞,顿时怒火中烧,直觉得这成天复乃是慈宁王府的煞星,与他命里犯冲的对头,就算他躲入王府不出,那小子也有本事恶心到他。
想到这,积压了几日的怨懑一下子变成了滔天的怒火,他立意要去寻成天复问个清楚,绝不当个闷头的王八
不过等他来寻时,恰好便看到本该公务缠身的成天复,正陪着自家表妹坐着马车出城的情形
金世子干脆远远跟在后头,看看成天复又要带着盛香桥去哪里风流。
眼见着他们越走越偏僻,金世子心中的怒火也越来越盛。
平日里看着人模狗样,不苟言笑的成小将军,竟然这么会勾姑娘。
在城里戏耍还不够,又邀约着出来野外游玩,也难怪像盛香桥这样年纪小没见识的小姑娘,被这孙子轻易勾搭上手。
世子爷的滔天怒火一直燃烧到了药铺门口,这才略略熄灭一些,看样子是盛香桥去药铺办事儿而成天复只是作陪。
可若只是办事儿,何须劳烦骠骑将军亲自陪同这说明二人还是关系匪浅,这才成天出双入对。
想到这他干脆大步迈进,要挑开亮窗跟成天复当面锣对面鼓地谈谈。
当成天复抬头微微诧异看向金世子时,金廉元铁青着脸道“成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成天复也想知道他来意为何,便起身跟着世子走出了药铺。
这一走就是半天,待知晚配好药走出药铺子时,都不见表哥的身影。
一问青砚才知,原来世子爷方才寻了过来,去了药铺子后面不远处的树林子里去了。
知晚也诧异世子为何会跟过来,想了想,她让凝烟等在树林外,自己则提着裙摆快步走了进去。
待走到了树林子深处的时候,她才听到些动静,待挨近时,突然听到了拳头击打的声音。
知晚赶紧快走几步,顿时吓了一跳,表哥竟然被金廉元按在树上照着脸在打
原来方才两个青年进入了树林之后,金廉元再也按压不住心内淤积的怒火,开门见山地问成天复是不是跟盛香桥行了苟且之事。
成天复当时只觉得金廉元在发疯,也不知他是不是不学好,跟人食了五石散,变得狂躁胡言。
可是世子怒气冲冲说了那日看见他与盛香桥从客店出来的隐情,若无苟且又怎会厮混一宿
成天复眉头紧锁,没想到那日竟然被人撞见。
下一刻金世子已经抬拳暴起,砸向了成天复的脸“你还不肯承认我一早就该品出你对香桥不对劲你就是觊觎她甚久,该不会我们婚约还没解除时,你便已经骗得她委身于你吧”
可惜他一拳未到,成天复已经挡住了他的拳,同时狠狠回击了一拳道“你在胡言什么竟敢如此诋毁我表妹的清白名声”
这一拳打得金世子踉跄倒退,用手指着成天复的鼻子问“你还敢狡辩,我以前就该看出你看盛香桥的眼神不对劲你难道不是真心喜欢盛香桥,只是跟她玩玩而已好,那一会你到盛香桥的面前,直接告诉她,你一点都不喜欢她,对她毫无男女情谊,也省得她心甘情愿被你玩弄,最后被你始乱终弃”
成天复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正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