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彪爷的想了想那小姑娘娇滴滴的模样, 自然心痒,便瞪了他一眼的“我当然知道。不过带了几个家丁而已,就算她掉头不入山道, 我也有法子叫她束手就擒”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包药。
这些药粉是拦路抢劫的悍匪惯常用的家伙什, 俗称“百里倒”。
只要顺着风口将药粉扬开,甭管是人或马,嗅闻了之后,立刻翻着眼白儿晕倒在地。
到时他们用湿汗巾子蒙住脸, 掩护住口鼻,走过去补刀也好, 掳人也罢,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尖嘴猴腮的男子一听,面露喜色, 立刻站头,这次他从中牵线,光是他自己得的好处就有将近一百两。
待事成以后, 他只要将人运到热闹的街市, 让盛家大小姐衣衫不整地暴露人前, 又是一笔不菲的钱银。
这样的买卖, 怎么看都划算
只见这帮悍匪用水壶里的水把面巾子打湿了, 纷纷系在脸上, 然后一个个提刀上马, 朝着官道疾驰而去, 准备拦截那辆盛家的马车。
不过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没跟去。
给钱的爷儿叮嘱过他, 不管得不得手, 都得马上离开, 免得那些悍匪失手, 将他这个中间人也拿去了。
所以他只爬上了一旁的山坡,立在高处,看着那群悍匪像狼群包围兔子似的,朝着那马车而去。
那些悍匪都是做熟手了的,为首的彪爷,一边跑一边伸手探测风向。
在离马车近了之后,他和手下纷纷拿出药包,扔在半空一刀劈开,那些药粉子顺着方向如迷雾一般朝着盛府的马车笼罩而去。
那迷烟所到之处,迷得人都睁不开眼,在一片迷雾之中,只见盛府的那些家丁摇摇晃晃。
彪爷哈哈大笑一声之后,立刻带着人朝着马车而去。
这迷药的药性甚是霸道,若是不忍住口鼻的话,吸食太多甚至会要人性命。
可没想到当他们挨近时,那些本该如绵羊一般倒下的家丁们突然眼睛圆睁,举着刀剑朝他们劈了过来。
冲在前面的几个悍匪,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刀剑劈中,嗷嗷怪叫栽倒在地。
剩下的人一看情形不对,立刻后退几步,这才看清那些家丁的鼻孔里似乎都塞上了打湿的棉花球这是知晚方才从靠垫子里掏出来的,果然派上了用场。
彪爷一看她们早有防备,心里一翻个,知道这是遇到了懂行的硬茬子了。
可事已至此,就是硬着头皮也得把这小娘们给办了他大手一挥,命令手下们上去缠住那几个家丁,而他一个箭步便蹿跳上了马车,举刀砍向车夫,那车夫吓得甩下鞭子就跑,堪堪躲过一刀。
而彪爷撩起帘子就准备将那小姐拽出车厢里来。
知晚在车厢里已经严阵以待,虽然已然有了心里准备,可此情此情,真是勾起她童年挥不去的阴影
她都数不清自己年幼时,有多少次好像无助鸡崽一般,被突然伸来的大掌从马车上拽下去
不要怕,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知道痛哭着喊爹爹娘亲的小姑娘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默默从后腰抽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刀,心里一遍遍演练着武师父教授的搏杀技巧,默默地等待着车门处再次出现噩梦里无数次朝她伸来的大掌
再说彪爷,掀开了帘子时才发现那车厢里还有一个婆子和丫鬟。
那小丫鬟也挺彪悍的,居然拿着一壶热水朝着他当头便浇了过来,烫得彪爷嗷的一声怪叫,可还是欺身上去,将那丫头婆子一路拉拽下车。
至于剩下那个娇滴滴瘦瘦弱弱的柔美小姐,似乎吓傻了,只背着手一动不动地坐在车厢里,一双明眸凝固,呆呆地看着他。
眼看着肥羊到手,彪爷怪笑着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脖领子,准备拉拽她下车。
也就是那么电光石火的功夫,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一痛,只眼睁睁地看着那单薄柔弱的小姑娘从背后摸出了一把锋芒利刃,顺着他手腕的骨缝那么巧劲一挥,生生的将他的右手掌给砍了下来。
当鲜血迸溅的那一刻,彪爷在醒悟到自己被人砍了,下一刻,只见那个姑娘一个飞快的扫堂腿将他从马车上直直地踹下了。
知晚在挥出了那一刀后,并没有意料中见血的恐慌,反而长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压在心头几年的梦魇一扫而空。
她紧握着手里的短刀从车厢里站出来,冷冷地看着那倒卧在地的贼首。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年与父母离散,任人的小丫头了,虽然不知能否平安渡劫,但是她绝对不会任着这帮匪人呼喝,为所欲为
就在这时,有两个彪爷的手下一看大哥受了重伤,立刻怪叫着,举着环刀朝着知晚袭了过来。
还没等知晚闪避,两根带着哨响的羽箭劈风而开,一下子就刺透了那两个悍匪的胸膛。
知晚扭头看去,发现一身素黑的英俊青年,正在不远处再次搭弓射箭,连连射中那些与家丁缠斗的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