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弟子,”年叔看着战场,摸了摸手中葫芦法器,“当年是这般,如今也一样。”
眼前战场上,围着妖魔战斗俩人,一人黑衣一人红衫,那样默契融洽,彼此配合,相互信赖。
看着看着,年再桃眯起了皱纹满布小眼睛。很久以前,依稀也见过这样一双璧人,见过同样战斗场景。
奇怪,明明这位张小雪容貌和招式都十分陌生,为什么她战斗起来时候,总会让自己莫名有一种熟悉和怀念感觉。
年叔举起他大葫芦,葫芦口跑出了数十只小小玄铁傀儡,那些小小傀儡各自举着手术用柳叶刀片,钳子,钢锯一窝蜂冲进战场中去。
它们动作敏锐,身手极度灵活,个子又小,顺着魔犬四肢攀爬上去,专从魔物关节处开始切割分解。
巨大妖魔,反而对这样细小敌人手足无措。
程宴法天象地,萧长歌雨生绿植,丁兰兰以及林尹也很快加入了战斗之中。
不久之前,他们还是一支看见魔物就手脚发软,不知如何应对队伍。如今他们已经迅速成长,成为雪原上一支合格狩猎小队。
学会了彼此配合,进退有度,学会了匡扶同伴,照顾伤员。
茫茫无边雪原,白骨巨犬滚起漫天飞雪。它攻击强横,移动迅速,骷髅化身躯不知疼痛。本是这片冰原王,手爪之下不知拍死多少前来征讨人类修士。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陷入了这样无力反抗恐惧中。不论他怎么疯狂怒吼,也无法摆脱纠缠着他战斗人修,甩不下不断爬上身躯小小傀儡。只能看着自己身躯被一点一点消磨,坚硬白骨一块块地被卸下。
杀人者,人恒杀之。
感受到自己即将到来终极命运,强大妖魔发出低沉悲鸣声,在雪原之中远远传递开来。
重伤未愈卓玉被一再地安排在战场最远端,不让他参战,还总有人有意无意地挡在他所在之处前方。
有一次,发了狂性天狗摆脱桎梏,向着他方向猛冲过来。
卓玉伸出手,双臂刚刚燃起火龙。丁兰兰傀儡就从地面钻出,一把抬起他就往后跑,萧长歌植被在他前方瞬间结出一道厚厚盾墙。穆雪身影从天而降,捆仙索拴住魔犬脖颈,拼命往回拉走。
被两只傀儡举在头顶一路远遁卓玉有些茫然。
明明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个不管走到哪里都受所有人厌弃和排斥人。
当然他也不喜欢这些人,不过是为了师尊嘱托,勉强自己在路途中守护这些令他讨厌队员。
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知不觉地成为了队伍中一员。这样被别人保护着感觉,对他来说陌生得很。
“卓玉退下去,还用不着你。”
“卓师兄先休息,这里交给我们”
“你后退,不用你动手。”
各种呼喊声,此起彼伏在身边响起。
卓玉突然想起,在擂台惨败那一刻,那个人把他强按在地上时硬要他听话,“你应该努力试一试,改变他人对你看法。”
师尊把他拉起来时候是这样说,“卓儿,我们修真之人输赢看得不是表面胜败,而是在生死之战中,是否能突破心中桎梏,明悟自己心性。”
原来师尊说得一点都没有错。直到这一刻,卓玉才觉得自己真正明白了师尊对自己所说话。
白骨魔犬终于在长久战斗之后,轰然倒地。
有了岑千山和年叔参战,他们依旧苦战了这许久。难怪之前那一队年轻战士,无声无息地惨死在这只魔物爪牙下。
在这片战场附近,也有一个小小里站。
穆雪一行将那些死去战士遗骸送到此地,以便他们家人前来寻找,使他们不至曝尸荒野,被魔物啃食。
这个区域附近活动人少,里站内只有一位瞎了眼妇人和她傀儡驻守经营此地,负责一些扫洒事宜。
“里站还真是个有趣地方。从外面完全感觉不到里面情况,从里面看外面却一清二楚。”身为炼器师丁兰兰看着这个半球形扣在地面建筑感慨,“这样简单设计就可以很好地保护荒野中战士,想不到魔灵界会有这样多里站。”
年叔坐在桌边,正接过这里服务型傀儡端来酒水,
“这个里站,是一百多年前,我们浮罔城一位炼器大师研制出来法器。简单实用,造价便宜。当年很快就推广开来,如今已经形成了规模。”
他抬头点了点岑千山,“喏,就是这小子师尊。穆雪,穆大家。百多年前人了。你们这些道修应该没听说过。”
“谁说没听过,我们可熟悉这个名字了。”林尹和丁兰兰都激动起来。
丁兰兰还把自己飞行法器取出来给年叔看,“我也是炼器师,我师尊时时提到这位前辈,我就特别崇拜穆大家。”
年叔苍老手指,摸了摸刻在飞行器上那一小片图案,难得地露出了点温和神色,“果然是阿雪手作。算是你有心了。”
岑千山目光一下就落到了穆雪身上,穆雪略微尴尬地转过头去,不敢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