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连忙扒了两口米饭,才将这股咸味压下来,但他很快就发现,沥米沥得太早,这米饭硬邦邦的,难以下咽。
艰难地咽了下去,他放下筷子,抓起红酒喝了一口,心里嘲讽,这顿饭,看来也就这瓶酒还有些滋味,他不该抱怨的。
但姚玉洁见了却嗔道“哎呀,红酒是用来品的,谁像你这样跟牛饮似的,浪费好东西。”
她这样说得他越发没有了心情,干脆放下了杯子“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
姚玉洁见他只动了一筷子,委屈地撅起了嘴巴“你是不是嫌我做的饭不好吃”
前两次,他可是每次都吃光了,还一直说好吃,说她辛苦了,让她别做了,他来做。
今天想着他考试嘛,姚玉洁就打算亲自下厨慰劳他,考过了是庆祝,没考过那就安慰。
但周家成显然不领情,回家就板着脸不说,现在饭也只扒了一口就说饱了。
要是以往,周家成肯定会耐下性子来哄她,配合她,但今天备受打击的他实在没这个心情。
“你别闹了,你做的饭是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不会做饭就去食堂打,也没人让你做饭。”
自己辛辛苦苦做饭却换来这个待遇,姚玉洁气疯了,上去就捶了周家成两下“周家成,你不是人,我在家都没做过饭,现在嫁给你还给你做饭,你却嫌弃我。你是不是觉得覃秀芳做的饭好吃以前我她那豆腐干、萝卜干你也吃得很带劲,你是不是还一直惦记着她。你们一家子跟她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不可能尝不出她做的东西,结果你们竟一个个装聋作哑,看我笑话。你们铁定早知道她进城了,你是不是还私底下接济过她”
“够了你胡说八道什么”见她越说越离谱,周家成按住生疼的额头,大声打断了她。
但他这种态度无疑是火上浇油,姚玉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凶我,你为了她竟然凶我,你是被说中了吧。周家成,你没良心,当初你追我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说你跟她根本没感情,是家里收养的,没有”
周家成感觉耳朵边仿佛有一大群鸭子在吵一样。他抱住头“没有,我没有骗你。你没听说我们家跟她闹得有多僵吗我还接济她,我那点工资,拿什么去接济她,你不要吵了行不行”
听出他的不耐烦,姚玉洁伤心欲绝“周家成你变了,你根本就不爱我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
说着,她捂住脸哭泣着跑了出去。
隔壁的大婶看她这副模样,关切地问道“周家成家的,你这是怎么啦”
姚玉洁现在听不得周家成三个字,负气地回了一句“你们去问周家成”
说完就气冲冲地跑了。
大婶跟同院子的另外一个嫂子交换了个眼神,两人用自以为小声的声音说“是不是周家成回来冲她发火了”
“肯定是,周家成以前多顺着她啊,对她比对娘老子都好。”
“是不是因为今天扫盲班考试的事啊”
大婶好奇,凑了过去八卦道“什么事啊莫非周家成没考过”
嫂子摆了摆手,她男人今天也去参加考试了,所以知道的消息多。
“哎呀,要只是没考过也就算了,关键是啊,他那前妻,覃秀芳考了第一名,满分,比所有男人都考得好呢。而且毛政委还夸奖她认真,字也写得好,还要做她的入党推荐人。你说说,周家成以前嫌弃覃秀芳是个乡下人,大字不识一个,这下好了,人家考得比他还好,比他都还先入党,你说他心里能是滋味吗回家还不得发火啊。”
婶子恍然大悟“这样啊,难怪了,那你说,周家成会不会后悔了”
“谁知道啊,不过啊,大家都说覃秀芳这婚没离错,你看她离了周家成还越过越好了。这不,听说好几个没结婚的小伙子都对她意思,想托熟人帮忙介绍呢。”
婶子用她几十年的生活智慧盘算了一下“覃秀芳虽然担着个二婚的名头,但谁不知道,她是童养媳,还没来得及跟周家成圆方呢,妥妥的黄花大闺女。没娘家,也不要彩礼,自己还做得一手好菜能挣钱,在部队里人缘也好,别说,娶她还真不亏。”
大嫂子笑道“可不是,咱们乡下人过日子就讲踏实,覃秀芳这种才是适合过日子的。像姚玉洁那么讲究的,家里没点钱,能养得起吗”
“这还是没孩子呢,有孩子更”
两人越说越过分,周家成在屋子里都快气炸了。本来他不好出来跟两个乡下妇女理论的,但可能是气晕了头,也可能是喝了一杯酒的缘故,他理智尽失,冲了出来,用力一脚踹门,将门踹出咚的巨响。
两个妇女吓了一跳,抬头看到他这副凶狠的样子,赶紧各自拿着家伙回了屋,至于背后会怎么理论就不得而知了。
周家成按住额头,苦笑了一下,脑子里又回荡起周建安的那句“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成什么样子,成了笑话,江市驻军的第一大笑话。
肩膀一垮,周家成颓丧地迈着沉重的步伐,准备回屋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