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杨布铭挪动了下自己下面和椅子接触, 再次的叹气,只觉着自己被罚抄之路漫漫长。
“第四十二声了, 布铭师兄”谢锦秀头部端正, 身体自然的前倾,眼睛离桌面约一尺, 双臂自然的下垂,上身保持正直,目不斜视的说着。
这声提醒让坐在座位上的杨布铭更是觉着难受。
“清鱼贤弟,你倒是能坐的住”杨布铭有些哀怨的说着。
“为何我们要被打板子,你却只是打手板”杨布铭有些难受的又动弹几下,叹息一声“二叔护你”
这话一说, 杨布铭只觉着自己在二叔那里失宠了, 果然是小师弟比较好。
“四十三次了, 再叹气, 你就老了。至于师叔为什么没打小弟板子,我以为师兄了解的清楚明白呢还不是因为你们去把外袍又浪费了一件,听明学师叔的意思, 你们几乎一月浪费一件学袍。所以非是小弟不和兄长们共患难, 而是小弟难得有件好的学袍, 份外珍惜而已”谢锦秀一板一眼的说着理由, 倒是把杨布铭说的一愣一愣的。
“不就是一件学袍么每年学府不是定做了不少”杨布铭哼哼着。
听了这话, 杨布琼冷哼一声“布铭,休要胡说,一件学袍多少两银子, 哪里能让咱们这般浪费”
这话一出,杨布铭哼哼唧唧的声音少了很多“兄长,我就是随口一说,我也心疼呢”
谢锦秀在旁边勾起唇角“布琼师兄,布铭师兄也是无心。咱们都好好准备院试,今年进了秀才,明年进了举人,月例五两就在眼前了一旦学袍破损,补上就是,还能给绣娘活计。”
谢锦秀说完,杨布铭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是脸上一苦“锦秀贤弟,你想多了,咱们杨学府规定,不过私学考试,不让参加院试,所以不是为兄不好好学啊”
听了这话,谢锦秀倒是有了些意外,学府不应该让自家子弟都积极参加考试才对么怎么杨学府反而是压着不让考试。
“他还考试,你看看他,心性未稳,放了出去,一旦授官,那就非百姓之福还会误了我杨学府声誉”杨明学进来,就盯着杨布铭看了好几眼,吓得杨布铭忙低头仔细专心的抄写竹之十德,也不敢哼唧了。
谢锦秀一愣,心想这心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沉稳的吧少年人少年心性,不是应当么老是抄书似乎也不是能够锻炼的出来的,一般出去做做事情,经历一番磨难,自然便好了。
“好了,诸生停笔,尔等进来吧”杨明学说着,就对着外面挥挥手,就看着门外鱼贯走入一个个小婢,她们手里,都捧着一把古琴走了进来。
“既然给你们学休的时间,你们不珍惜,也不需要,那就来练练琴艺吧”杨明学说完,几个小婢小心把古琴放置到每个人面前的书桌上。
“清鱼,汝平日里可有练习古琴”杨明学把目光看向了谢锦秀。
“师叔,家师曾有教授,只是弟子驽钝,还不得其味”谢锦秀站起来,拱手说着。
“好一个不得其味,目前我杨学府对于这古琴能说得其味者也不过人”杨明学挥手让谢锦秀坐下,然后就含笑看着这些杨学府三代领头弟子,如同猫看着了老鼠,似乎很有趣味的样子。
“今日授尔等古琴,自养七日吾有事出去一下,汝等先自行练习”说完,杨明学就走了出去。
留下杨布铭和杨布琼他们大眼瞪着小眼。
“二叔还要去干嘛不是教授咱们琴艺么”杨布铭有些奇怪,“锦秀贤弟,为兄其实已然能够弹奏几首小曲吾给你弹奏一曲”
说着杨布铭就要手搭琴弦,这让谢锦秀伸手不及,琴弦就已经拨动起来。
“怎么样”杨布铭弹奏完,不理颤音,直接问着谢锦秀,谢锦秀心中有几分尴尬,但是看着窗外走过的杨明学对着自己摇头,谢锦秀只能闭嘴,不能把真心话说出。
“布铭师兄,弹奏的比我好。不过,弟祝你好运”谢锦秀拱手苦笑后,就开始收拾起来书桌,把桌上的杂书笔墨都放到了小皮包里面,人则走到了外间,那里有洗手池,因为是学堂,少不得手上沾染了墨汁的时候,所以在外间有单独的洗手池,洗手池,谢锦秀一大早过来就看着了。
谢锦秀仔细的净了手,旁边有皂角,他仔细的把手指清洗的干净,棉布果然挂在不远处,谢锦秀把双手用棉布轻轻的擦拭干净,才慢慢的打量四周,等看着香炉等物,心道果然。
“这位姐姐,能不能帮忙把这香炉给小生放置到书桌上”谢锦秀躬身一礼。
那小婢赶忙回礼“谢小爷客气,小婢这就帮你送过去,可是需要点燃”
听了小婢的问话,谢锦秀点头“自然多谢”
不多会儿的功夫,学堂里面已经叮叮当当的拨动起来,听着了声响,谢锦秀只觉着这个坑啊,不好填
等谢锦秀回来端坐后,那眼观鼻,鼻观心的静心样子,让杨布琼也是心里一惊,片刻后,他就反应过来,也连忙去外面收拾了自身,才回屋坐下,摆好香炉。
等所有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