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想我了”
鱼崽用脑袋蹭了蹭秦昭的手指。
秦昭道“可爹爹生病了,暂时不能和你玩。”
小鱼崽动作停下来。
他仰头与秦昭对视片刻,鱼鳍在秦昭指腹上轻轻碰了碰,留下柔软冰凉的触感。
“他心疼你了。”景黎道。
担心秦昭的自然不只有景黎,鱼崽和阿七同样也很担心,因为他们现在是一家人。
“嗯。”秦昭抚摸着鱼崽的脑袋,“爹爹很快就会好的,然后再带你去玩雪,好不好”
小鱼崽尾巴轻轻摆了摆,算作答应了。
秦昭把他放回茶杯。
“这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秦昭不见生气,反倒觉得有趣。
昨晚,分明是阿七在照顾小鱼崽。
能留在他身边做影卫的,功夫必然都是顶尖,可现在,却连个小孩都看不住。虽说阿七并不知晓小鱼崽的身份,但这么小小年纪就能这样不惊动守卫逃出来
秦昭望着在茶杯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崽,悠悠笑道“这孩子聪明得很啊。”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阿七的声音。
“先、先生,夫人,小少爷不见了”阿七声音都发着颤,焦急道,“我昨晚就守在屋外,亲眼看见小少爷睡着的,绝没有出去过。可方才方才我进屋唤他起床,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景黎“”
秦昭“”
小鱼崽还在茶杯里游泳,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昭按了按眉心,将茶杯交给景黎“说实话吧,阿七不会泄密。”
景黎向来不怀疑秦昭的决定,拿着茶杯出了门。
与秦昭预料的一样,阿七知道真相后只是稍惊讶了片刻,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说不问,这是做影卫该有的职责。
比起这些,小主人没有丢失,这才是最重要的。
秦昭这一病,就病了大半个月。
自从解了沉欢毒之后,这一年以来,他还没有这么厉害的病过一场。现在这一病,倒像是将前面的空缺全给补回来。
城里的伤寒传染病因为知府大人控制得当,在新年到来前就已消失匿迹。
整个府城,恐怕只剩下秦昭还因为时不时发热,仍被禁足在屋子里。
唯一的好事是,家里没有任何人被传染。
景黎和鱼崽体质特殊,不易得病,阿七又自幼习武,身体强健,算来算去,全家就只有秦昭是个病秧子。
新年将至,景黎让阿七买回了红纸竹条,没事就教他剪窗花和糊灯笼。
这手艺还是去年阿易教他的,景黎现在已经做得有模有样了。
秦昭每天只被允许在不起风、有太阳的正午,在院子里走动走动,晒晒太阳。这日刚下过雪,雪停后,景黎带着阿七在院子里挂灯笼,秦昭就靠在窗边看他们。
“看什么看,当心又吹着冷风,快回去躺着。”景黎注意到他,连忙赶人。
秦昭无奈“我都好了。”
“你前天也是这么说的,还非要出来贴窗花,结果夜里又烧起来。”景黎气鼓鼓道,“回去回去。”
秦昭只得回了床边,对坐在床上的小崽子摊了摊手“你看,爹爹出不去,不能陪你堆雪人了。”
鱼崽正在玩布偶,听言摇摇头“呀”
他才没有想出去玩,明明是爹爹自己想出去。
“你这小子”秦昭注意到他手里的新玩意,问,“这是谁送的,阿七么”
鱼崽又摇摇头。
他怀里抱着个小鱼形状的布偶,圆圆的身子拖着个小尾巴,鳞片的形状则是用棉线锈出来的,内里塞了棉花,十分柔软。
小鱼崽放下布偶,扶着秦昭的手臂站起来,两条手臂在身前张开,画了个半圆。
秦昭懂了“哦,陈彦安。”
胖得深入人心。
“是陈彦安刚寄过来的。”景黎已经挂完灯笼回来了,他合上房门,道,“今早收到他来信,说他娘还没消气,今年只能留在村里过年了,就先把给小鱼崽的礼物寄过来。”
秦昭问“阿易的事”
“是啊。”景黎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陈彦安他娘格外对名利钱财格外看重,不然也不会拼死拼活要送陈彦安去读书。陈彦安娶个双儿,还想做正妻,想来也知道不会这么容易被接受。
“而且阿易还不知道这事呢。”景黎笑了笑,道,“陈彦安这小子还真是,你说他这么费心说服他娘,万一到时候阿易根本不喜欢他,他可怎么办”
秦昭道“他未尝不知道这些。”
明明知晓可能会被拒绝,可他仍然决定要先说服家中长辈。
这是对对方的尊重,也是作为男人该有的担当。
就连景黎,也对陈彦安的成长感到惊讶。
要知道,一开始那人还只是个冲动又鲁莽的小胖子呢。
景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