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乌山参这么珍稀的药草,他怎么可能有”
陈彦安一愣。
陈老三道“乌山参可不是普通的药,一株都能抵他好几年租子了。他要真能找到,自己卖了赚钱不好吗,何必送来给我们家”
秦昭眸光微动,竟露出一点笑意“这么说来,你知道乌山参对陈老太太的病情有奇效”
陈老三脸色一变。
“我先前便觉得奇怪,中风这病虽然不好治,但绝不可能求医问药数月连个对策也找不到。”秦昭平静道,“因此昨日我特地去寻了一趟葛大夫,确认陈老太太的病情是气滞血瘀,能以乌山参入药。”
他抬眼看向陈老三,淡淡道“而且他告诉我,他早与陈家人说过这方子。”
陈大嫂从他话中品出些什么,扭头看向陈老三“老三,前几次的大夫都是你找来的,大夫说过这药方吗”
“说说过。”陈老三脸色苍白。
陈大嫂“那你怎么”
“我当然不能说”陈老三厉声道,“大嫂,你要我给这老不死的用乌山参你知道那一帖药要多少钱吗,你怎么不去花这钱”
屋内陷入死寂,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
秦昭懒得管别人的家务事,兀自垂眸收拾东西,随后起身“在下便告辞了,明日一早再来替老太太施针。”
他说完,转身朝门外走。
刚走到院子门口,陈大嫂追出来“你等等”
秦昭止住脚步。
陈大嫂道“我之前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要把这么珍贵的草药给我们用”
“不要误会,只不过是报答的救命之恩。”秦昭淡声道。
而且,他前不久刚采到乌山参,今日便发现此物恰好能救陈家老太太。
这不仅是巧合,还是机缘。
秦昭道“待老太太醒来后,在下会登门还清欠款,那间屋子也会如期奉还。”
“你”
陈大嫂望着面前的青年,对方面色苍白,眉宇间神色淡淡,好像做什么都游刃有余,举手投足却能很轻易地令人臣服与信任。
就像她曾在镇上远远见过的大官富商,不,那些人甚至都比不上面前这个人。
就在这时,二人身旁忽然传来异响。
一条鲜红锦鲤从沟渠里跳起来,不顾自己满身是水,一下扑进了秦昭怀里。
“你怎么”
秦昭有些恍惚,却见那小鱼落到他手上还不满足,身子一个劲往他怀里拱,一直拱进了衣领里,只在外面露出个柔软的鱼尾巴。
陈大嫂“”
这鱼哪儿来的
那个行事游刃有余的青年仿佛瞬间消失,他小心翼翼托住锦鲤,温声细语“这是怎么了”
陈大嫂“”
这语气是在对鱼说话
景黎根本没听清秦昭在和他说什么,他整条鱼钻进秦昭衣服里,把对方衣襟鼓出个小小的鼓包,露在外面的尾巴还止不住发抖。
秦昭抬眼看去,一只猫跳到他脚边,轻轻“喵呜”一声。
怀里的鱼顿时抖得更加厉害。
秦昭叹了口气,对橘猫道“走开,你吓到它了。”
橘猫仰头,一双浑圆的眸子静静望着秦昭。
景黎许久没听见外面的动静,还当秦昭已经把猫赶走了,稍稍放心下来。他在秦昭衣服里翻了个身,从衣襟边沿露出个脑袋往外看。
只见那橘猫坐在秦昭腿边,毛绒绒的脑袋还亲昵地蹭着他的腿。
景黎“”
景黎“”
这猫要不要脸,这是他的
景黎尾巴一甩就想跳出去和猫拼命,却被秦昭抓了个正着。
“别乱动。”秦昭把他捧在掌心,偏头问陈大嫂,“不知大嫂可不可以借我个木桶”
陈大嫂看这一幕看得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有,当然有。”
她正想回去拿,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我这儿有个能盛水的鱼篓,比木桶拿着轻便,你要不要”
片刻后,秦昭拎着个鱼篓走在村里的小路上。
那鱼篓比先前装景黎那木桶还小了些,但容下小锦鲤是绰绰有余。鱼篓用了双层竹编,内里涂上一层防水石蜡,是当初陈老大在世时捕鱼用的。
小锦鲤沉在鱼篓底部,动也不动一下。
“你又在生什么闷气”秦昭与他相处这么久,早能看出这条小鱼的情绪,无奈问。
说来也怪,明明只是条鱼,却情绪丰富,能听懂人言,还会闹小脾气。
仿佛就像是人。
秦昭忽然想起昨天看见的那个人影,脚步稍顿一下。
不过他很快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他虽然通读佛经,但其实并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传说,哪怕这条鱼当真有些灵性,那也不过是条鱼。
何必胡思乱想。
景黎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开心什么。
他知道有些人类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