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让我住校啊。其实我住山上也…”
“哼!”
徐大江重重一哼,徐写意一缩脖子,话就断了。
陈慧萍“啧”地瞟一眼丈夫低斥,“干啥呢。”
徐写意的黑眼珠在父母脸上看了个来回,敏锐地觉察出他们心情不佳。知趣乖乖坐着,不敢吭声。
过了一会儿,陈慧萍平息下心情说:“你老住林家也不好,太麻烦人家。”
“…哦。”
“这住的虽然不是你们班宿舍,但同年级应该关系不大。你好好跟舍友相处,慢慢就熟了。”
徐写意就点头,心里对林笙很多很多的不舍得,但父母的决定她不敢违背。
还没有分开,她就预感到,对林笙会每分每秒的思念
唉。
她好难过,好舍不得林哥哥。
徐写意默默垂着头,暗暗地,心虚着不敢让父母知道。一边觉得庆幸,一边觉得罪恶。自己好像不听话。可是…林笙诱惑太大,她真的…太喜欢他了。
想每天跟他在一起。
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听他辅导功课
老板娘手在围裙上擦了下油,把炒好盖饭给一家三口端上来,另外还有两菜一汤。
三个人围坐在发黄的蓝白塑料方桌上吃饭。
桌椅连体的,油油腻腻。
客旅在外,一家人谁都没说话,心情差不多。
生活的奔波和酸甜苦辣,仿佛都在这一二十块一道、肉还很少的饭菜里。
饭吃到一半,徐大江停下筷子,盯着桌面说:“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做生意多不容易?人生地不熟,给人赔笑脸,都是为了钱为了生活,就盼你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以后出社会找个好工作,日子轻松一点,不用像我们这样劳累。跟不上时代。”
他看一眼徐写意,“爹妈这辈子吃够了没文化的亏,结果你还不好好读书。”
当年超市的经营,就是夫妻俩没文化,还是小作坊的经营理念,弄得亲戚进去到处腐败,都垮了。这是梗在徐大江两口心坎的刺。
陈慧萍看他一眼:“说这么沉重。”
徐大江声音拔高一点:“难道不是?”
父亲开口时徐写意就噤声了,心里沉沉的,不是很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说,不过以前他们没事就爱唠叨,也习惯了,就没多想。
只是想到自己这一个月来的状态,涌起巨大的愧疚,就默默地垂头扒饭,安静地听。
但父母并没再说下去。
一桌子持续的沉默,让那种必须好好努力生活的小市民命运压力,更加清晰深刻。
下午,夫妻俩去山上把徐写意的行李收拾来了学校宿舍。
晚上的飞机,他们没有时间耽搁。
在校门口分别时正是下午放学的时间,旁边三五成群的学生出入。
陈慧萍看看那些稚嫩的孩子,又看看自己单纯的女儿,她和他们一样,都还是孩子啊。
她一时心里百般滋味。
但现在又不好说。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叛逆,越逼着分手越不会分,到时候闹起来更凶。
还是等她先高考完再说。
陈慧萍握着徐写意的手:“爸妈就你一个女儿。你自己听话点,这马上都是大人了,要懂事知不知道?”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舍不得女儿,语重心长:“好好学习以后才有好出路。不用像爸妈这样劳累,连个电脑都用不好,被社会淘汰。”
徐写意就拉着母亲的手,一起哭了。
徐大江在旁边抽闷烟,回头来低声催:“好啦好啦,那些话翻来覆去多少遍。差不多走了,一会儿赶不上飞机。”
徐写意看着父母坐上出租车。趁着车还没开远,陈慧萍摇下车窗,红着眼睛:“有事跟我们打电话,缺钱就说。自己在学校要听话。”
徐写意早哭蒙了,就一个劲点头。
离别让人伤感,尤其少年时,对于父母的依赖是那么强烈。
徐写意比同龄人要早熟懂事,却也只是个十七八的少女。
她看着父母远去,想起师长各种好好学习、不要分神的谆谆教导,心如刀割地难受。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不是好孩子。
我不听话。
我恋爱了——
徐家父母走后,林笙出差了两天。
回来后的夜晚,楚越飞、陈侠和肖育峰约他去拳馆。
拳馆训练室吊着的沙袋被打得摇摇晃晃,闷闷有声。
林笙穿着黑色长裤和背心,太阳穴的淋漓热汗顺着下颚流到锁骨。
他黑瞳盯着前方,接连快速出拳,两条臂膀肌肉绷紧漂亮。青紫的伤痕已淡去很多。
旁边是楚越飞。
他穿着比林笙骚得多,一腿花。打了两拳跟林笙摆摆手:“不打了不打了,我必须休息会儿。累死。”
然后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