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冰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家。他想着要赶回家来帮姐姐做晚饭。
一路小跑着路过阵阵炊烟, 回到家, 肖冰惊奇地发现,厨房空无一人。
阿姐不在家吗怎么没人做晚饭
肖冰愣了一愣,马上转身,跑进了屋子。
一进屋,肖冰一眼就看到了顾舒窈。
她就坐在屋里的饭桌边上, 右手手肘支颐在桌上, 扶着腮,低头凝思。晚风轻轻地吹入屋里, 吹起她落在鬓边的碎发此情此景,美得就像一幅名手画就的仕女图。
看到这样的顾舒窈,肖冰觉得自己的心跳瞬间加速, 脸也不由自主地烧起来。
忙不迭将自己放在顾舒窈身上的目光挪开, 肖冰仓皇地后退了一步,低下头来,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深呼吸两下, 肖冰迈进屋里。
“阿姐”
肖冰唤了顾舒窈一声。
可这一声才叫出口, 肖冰就看到了顾舒窈手边放着的那枚玉佩。
脸色猛地一变,肖冰一个箭步冲进上来, 奔至顾舒窈面前,一把将玉佩抄到手里,藏到了身后。
“阿姐,你哪里找到的这个玉佩”
这个问题问出口,肖冰看到了压在玉佩下面的那封信, 又飞快地将信也捡了过来“还有这封信”
将肖冰这一系列的举动看在眼里,顾舒窈心中不由冷笑呵原来你肖冰早就发现了这封家书和这枚玉佩
眼神黯淡了一下复又明亮,顾舒窈抬眸看向肖冰,问他道“小冰,你是在哪里得的这么贵重的玉佩还有这封和玉佩放在一起的信,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的都是什么”
顾舒窈问话的语气很温柔,仿佛真的不知道这枚玉佩和这封信代表着什么意思一样。
肖冰回过神来了。
想起来姐姐肖婉是不识字的,肖冰那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心,又缓缓地落了回去。
清咳了一声,肖冰故作镇定地给顾舒窈解释道“哦这个、这个是阿爹留给我们的。阿爹在信上说,这枚玉佩是他远在京城的一个朋友留给他的。如果以后我们姐弟俩碰到什么困难了,可以带上这枚玉佩,到京城里去找他这个朋友帮忙。”
闻言,顾舒窈挑了挑眉毛“真的是这样吗”
肖冰一脸的笃定“真的是这样。”
顾舒窈知道肖冰是不会和自己说实话了,想了一想,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得到这封信的”
“大概两个月前我翻家中的书籍翻出来的”
听到肖冰这个回答,顾舒窈的脸色猛地一沉,说话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一早跟我说”
肖冰被顾舒窈的严厉吓到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然后怯生生回答道“那时候阿姐你正病着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想着过两日才同你说结果这日子一过,就给忘记了。”
顾舒窈沉默了。
用审视的目光看了肖冰良久,顾舒窈才向肖冰伸出手,开口道“把信和玉佩给我。”
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阿姐”
“给我”
多年的相处模式使肖冰无法拒绝姐姐的任何要求。所以,即便现在心中有几千几万个不愿意,肖冰还是乖乖地把信和玉佩交了出来。
拿过肖冰递来的信和玉佩,顾舒窈“唰”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时候不早了,该做晚饭了。你过来帮忙。”
这天夜里,顾舒窈失眠了。
因为那封信。
在信上,肖父详细地写明了肖婉来到肖家的原因。
并不是顾舒窈那个之前从系统那里读取到的、肖父在京城捡到了肖婉的故事。事情的真相,远比顾舒窈所能想象到的更无耻肖冰的母亲,就是那个将定远侯府的大小姐关韵儿掳走的丫鬟
他们夫妻二人原本计划着演一出解救大小姐的戏码,以从定远侯府那儿获取到大笔奖赏。
却没想到东窗事发,知晓真相的定远侯勃然大怒,誓要将肖家夫妻二人千刀万剐
劫走了肖婉的夫妻二人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将年尚两岁的肖婉带离京城,避到了山东,抚养肖婉的同时,打算伺机再借她来敲诈定远侯府一笔。
可是肖家夫妇没等到这个敲诈的机会,便相继去世了。
肖婉从小就被肖家夫妇洗脑,早就将自己的人生定位为“为弟弟肖冰奉献一切”,挑起了供弟弟读书科考的重任。
后面的事情,就是顾舒窈知道的那些了。
将故事的剧情捋到这儿,顾舒窈一下子就想通了肖冰为什么要毒杀肖婉了杀了肖婉,他不仅可以名正言顺地霸占了这枚足以证明肖婉身份的玉佩去京城接近定远侯府,还可以将自己父母拐走肖婉的事实掩盖起来,不让定远侯府的人知道
毕竟,肖婉可是知道他肖冰的爹妈长什么样姓甚名谁的,只要同定远侯府的人一对,肖家人犯下的罪孽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