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蒋夫人说要报官,楚夫人顿时一口气没喘上来,脑袋一歪,直瞪瞪地就往左边倒去。
幸好楚家的丫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见母亲昏倒,楚昭庆急得目眦欲裂,可是嘴巴被塞着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依依呜呜”的愤怒的声音。
没有被塞住嘴的程沐灵这回儿开口了“蒋夫人,我婆婆她这几年身体不太好,您不要这样刺激她,好不好”
没想到程沐灵会替楚夫人求情,蒋夫人略有些讶异地看向她,道“她对你这般苛刻,你还要替她说话”
“若是没有婆婆,灵儿早就不知丧命何处了。况且,平日她对我是极好的,只是今日气极了”
“我不想听你们婆媳俩这些腻腻歪歪的是非对错,那是你们的事情。”蒋夫人冷漠地打断了程沐灵这一番圣母发言,然后命令下人道,“张妈,去给楚夫人掐一下人中,看她能不能醒。她要是不能醒,我们就只能去衙门寻楚大人来这香积寺里说道说道了。”
一听蒋夫人说要请自己的丈夫过来,原本躺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模样的楚夫人登时睁开了眼睛,急道“此事不必惊动我们家老爷你同我商议便是了”
若是此时让老爷知道了,只怕楚昭庆就不仅仅是被打一顿这么简单了
蒋夫人冷笑一声,不去揭穿楚夫人装晕的事实,直奔主题“那好,这两个里面你选一个一、我报官,名头是楚昭庆和程沐灵通奸;二、我打楚昭庆一顿出气。阿青,你选罢。”
楚夫人被丫鬟们扶着站起身来,微微颤颤地在椅子上坐下,再度争取道“阿珊,报官你们能有什么好处报官丢的不也是阿宁的脸面吗”
“我们阿宁是受害人,有什么丢脸的养出来这样的儿子和媳妇,丢脸的是你们楚家”蒋夫人冷冷地道出现实,然后话锋一转,道,“看来在阿青的眼中,楚家的脸面比楚昭庆的命重要多了那我明白了”
“等等我还没想好呢”楚夫人飞快地打断了蒋夫人,“你你且容我再想想。”
“好。”蒋夫人十分善良地应了楚夫人要求,“但是,阿青你也别想太久,我的耐心有限。”
听到好友这句话,楚夫人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约是担心蒋夫人再节外生枝,楚夫人只思考了两分钟,便做出了选择。
她选择让蒋夫人打楚昭庆一顿出气。
楚夫人做出这样的选择,蒋夫人一点儿也不意外。蒋夫人一声令下,蒋家的婆子们便手脚麻利地将赤身裸体的楚昭庆从被子春卷里面剥了出来,另外又捆了一份。
在婆子们动手时,楚昭庆是有挣扎的。
但无奈她们人多势众,又都是练家子,楚昭庆打不过,直接被五花大绑丢到了蒋夫人跟前。
就跟扔一头烫了毛的死猪那样的扔。
见儿子身上一丝不挂,楚夫人自觉老脸罩不住,忙扭过头来哀求自己的好友道“阿珊这样太不体面了你好歹给我们家昭庆披一件袍子罢”
蒋夫人闻言冷笑“楚昭庆做出了这样不体面的事情,还想我给他留体面阿青,认识这么多年,我的为人你还不明白我秦冷珊最是睚眦必报,此刻你当求我莫要直接打死他才是还求什么体面”
说完,蒋夫人对一旁伺候着的丫鬟伸出手去“百合,把我的马鞭拿来”
蒋夫人话音方落,便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等粗活何必母亲来做让我和三弟来做就是了”
这声音来得突然,众人不由得齐刷刷往门口看去。
只见两位穿着大红织金飞鱼服的公子一前一后地迈进屋来,器宇轩昂,俱是一脸愠色。
此二人,正是蒋攸宁的二哥蒋友竹和三哥蒋友松。
认出蒋家兄弟二人来,楚夫人面无血色,身子晃了晃,往后一仰,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
楚夫人心里明白,若是蒋夫人动手,楚昭庆尚且还捱得住。可若是蒋家这两位少爷动手
楚昭庆只怕凶多吉少了
念着楚昭庆的这条性命,楚夫人挣扎着,再次坐起来,哀求蒋夫人道“阿青”
蒋夫人知道楚夫人要说什么,微微颔首,嘱咐自己两个儿子道“你们下手悠着点,别把楚昭庆打死了”
“儿子悉听遵命”
蒋友竹和蒋友松异口同声应道。
楚昭庆直接被吊在了屋里。
楚夫人不忍心看儿子受苦,逃一样地离开了这间房。
程沐灵被楚夫人遗忘了,无助且害怕地在床上瑟瑟发抖着,眼泪像倾盆大雨一般哗啦啦地直往下流。
看到这一对狗男女如此狼狈,顾舒窈只觉得心中一阵痛快。
可比之原主蒋攸宁上辈子遭遇的结局,他们现在这点惨状又算得了什么
如是想着,顾舒窈跪在蒋夫人脚边,拉了拉她的衣袖,泫然欲泣着,假意替楚昭庆求情道“阿娘说起来我也并不是十分委屈,你让二哥三哥随便打打便是了,莫要太狠了”
顾舒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