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今日他确实有公务,时间紧急,耽误不得。
想到自己和长子进院这么久,待在屋里却没有出声的妻子,顾国安叹了口气,他自是十分了解妻子的,现在肯定又在自责。明明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错,内心煎熬的却从来都是他们,明明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错,承受后果的好像都是他们。
顾国安示意长子进去,看着长子进了屋,才转身离开。
“母亲安好。”顾启陵淡淡的向朱氏问安。
自顾启陵进屋,朱氏就盯着他看。当年,他们离开安庆的时候,启陵比现在的顺宝还小一些,他自幼就养在婆母身边,现在也已经长这么大了,自己错过了他的所有。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顾启陵向她问安都没有听见。
“娘亲和我等兄长很久了呢,因为我出痘的事儿,娘亲受累,今日着实不宜见客。等大夫说完全好了,我与娘亲再去拜访祖父祖母。
姐姐们今日都去了舅舅家,要是知道祖母兄长你们今日到,必是在家等着,哪也不去的,她们可是盼着见大哥已经盼了好久了。”顾启珪看娘亲直盯着顾启陵,一点儿没有回答的意思,遂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好孩子,好孩子”朱氏回过神,想扶起长子,但又感觉无从下手,恐招来孩子的嫌弃。其实顾启陵的语气很疏离,但朱氏还是很满足,刚来京城的那几年,午夜梦回,她每每都能见到长子,现在真人就在身边,她自是非常激动。
时隔这么久再见面,朱氏有很多话想问,很多事情想知道,但却因为两人实在不熟,而使得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母子三人,主要是朱氏和顾启陵,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回头我让人多做几个菜,启陵今日陪母亲和弟弟吃个饭吧。”朱氏希冀的看着长子,才刚见面,她自是想多了解孩子一些的。
以前已成定局,未来虚无缥缈,抓住现在才是正经。
“我今日答应了祖母,要跟他们一起用膳食的,再说烟琳妹妹还没有出过痘,我不能在这儿多呆,到时候传染给了她就不好了。”顾启陵一口回绝。
“好,也该是这样,已经答应的事儿就得做到,推脱了不好。回头有机会再用膳也是一样的。”朱氏心里是不好受的,不过她说服自己要为孩子着想,养恩大过生恩,她接受。
“随便吧。”顾启陵兴致缺缺。
顾启珪站在一旁,听着自家娘亲和便宜哥哥的对话,面无表情。
自从自家爹爹离开后,顾启陵的态度变得不是一星半点,倒不是说变得更加纨绔,五六不知,而是变得说话底气十足,大声了些,腰板也挺起来了,看来对爹爹他还真的怕啊。
其实真说起来,如果从顾启陵的角度出发,他现在的做法本也无可厚非,对他来说,自己和爹爹娘亲都是陌生人,祖父祖母才是把他养大的亲人,就连二祖母都是看着他长大的,顾烟琳又是和他一起长大的,自是更亲近些。道理大家都懂但顾启珪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再加上,他这兄长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看他,脸上带着着点儿怨艾,像是自己欠他多少银子似的,自己好像也没得罪他吧。
突然,顾启珪灵光一闪,难道是因为入学国子监的事情嗯越想越觉得像,只是不知道他听到的版本是怎么说的。
顾启陵没待多久就离开了,他没有直接回南行院,而是仔细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衣服才走的。看的出来,他很担心会传染给顾烟琳。
看着长子对老二家的女儿这么体贴,再想到刚刚他对顺宝淡淡的表现,朱氏内心不好受。
“娘亲,我想姐姐了,正巧祖父祖母和兄长都到了,咱们把姐姐们叫回来吧。我今日想吃聚福楼的菜,咱们就让聚福楼送两桌席面来吧。”看着娘亲的样子,晌午是没有心情给“南行院”那里安排午膳了,但这又是不能慢待的亲戚,只能这样了。
“好,娘亲让管家安排,既然想吃,顺宝晌午多用些才好。要是再不好好养养,瘦了,陈夫人就得来找娘亲算账了。”朱氏笑着说。
顾启珪也淡淡的笑,自师娘知道他出痘,每两天就会来顾府一次,每次都是大包小包的,都是些名贵,但自己用不了的补品。
最近他瘦了一些,师娘每每看见他,就心疼的流泪。其实顾启珪是不怎么会应付这种事情的,但看见师娘因为他这样,又觉得很温暖。昨日师娘过来,看自己还是没有胖起来,就威胁娘亲,说要是自己再瘦,就把自己抱去陈府养着。想想当时师娘的表情,像是小孩子过家家酒似的凶狠。
顾烟茗和顾烟琪在朱府用了午膳就立刻赶了回来,回到顾府的时候刚刚未时三刻。
彼时,顾启珪已经获得大夫首肯,完全痊愈了,可以随意走动。
顾启珪沐浴更衣,一番收拾完毕,准备跟着娘亲去南行院拜见顾雍和安氏。刚出闵熙堂,就看见了两个姐姐。
正好母子四人都顺路。
“呀,顺宝,你好了娘亲,你终于可以出来了。”顾烟琪很是兴奋,拉晃着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