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做卷子就算还了程越霖人情,可阮芷音没有想到,之后一个多月,她陆续收到了更多试卷,且对方威胁的态度也愈发理直气壮。
“写几张卷子,至少不会有人找你麻烦。阮芷音,这可是你赚了。”
事实上,程越霖说的也没错。
他会把卷子丢给她,却也会用她替写作业的由头,扫清旁人的打扰,以至于贺晓兰之后都没有再来招惹她。
这也是阮芷音接受这份不平等条约,熬夜写那些卷子的原因。
程越霖拿给她的试卷不是学校发的,题目很适合她现在的进度,也不算做无用功。
之后两个月,阮芷音的成绩进步不少,期中考试时甚至考进了班里前十,让老师们大感意外。
林成本是想替阮芷音找个家教,可前不久林哲意外摔断了腿,再没来老宅。阮芷音顺势婉拒了林成,家教的事便也耽搁了下来。
阮爷爷知道孙女转学后过于辛苦,不想她再添负担,让林成彻底收了找家教的心思。
中途秦玦也主动提出过帮阮芷音补习,阮芷音考虑再三,还是拒绝了。
她不知道秦玦对她格外好的原因,但这种目的极强的接近,只会让她下意识躲避。
因为不清楚对方的意图,所以习惯性疏远,竖起隔阂。
林哲腿伤的重来不了老宅,林成也忙着帮侄子找医生治腿,没再分出精力理会她。
阮芷音乐得清闲,继续过着不紧不慢的校园生活。没了林家人烦心,最初的那阵不适应也淡了。
时间一晃到了十二月,岚中每年都会组织两次课外实践,让学生去临近的乡镇体验生活。
这学期的实践地点定在渠县,是距离岚桥不愿的县城。
周末,校门口集合后,同学们按班级依次上了学校安排的大巴车。
十二月的岚桥,天气微凉,徐徐的风中伴着晨间的湿意。
阮芷音到的晚,上车时才发现,苏亦旋身边已经坐了乌灵萱。
整个大巴车,居然只剩下了程越霖身边一个空位,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那生人莫近的态势劝退了其他人。
无奈,阮芷音只能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认命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左侧车窗的遮帘被人拉了起来,程越霖阖目戴着耳机,舒展靠在椅背上,好像并未发现身边坐了人。
才刚坐下,阮芷音就收到了苏亦旋偷偷发来的消息
本来给你留了位置,乌灵萱要去最后一排,可是程越霖直接皱眉把人瞧跑了。
阮芷音瞥了眼身边的人,微抿下唇,很快打字回复没事。
哪怕是在班里,程越霖也没有同桌,似乎是不喜欢和人坐在一块。
她努力保持着安静。
十点钟,大巴准时发车。
从岚桥市区到渠县要三个多小时,午饭也得在车上解决。
怕吵醒旁边那尊大佛,阮芷音听着英语听力,一路上都未发一言。
过了第二个服务区,她收起随身听,刚把放在包里的食物掏出,身旁的程越霖也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朝她望了过来。
一分钟后
阮芷音在对方直勾勾的视线下叹了口气,开口道“昨天我在提醒过了,到达营地前的食物自备。”
毕竟是校外实践,怕出什么岔子,班主任提前分了几个生活组长,包括在老师眼中听话懂事的阮芷音。
昨天她就特地提醒过,路上的食物需要自备。然而,程越霖似乎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哦,忘了。”
声音端得是理所当然。
顿了片刻,他又散漫扬起眉梢,哂然笑道“你不是生活组长么怎么,组员饿了不负责”
阮芷音“”
在程越霖闲散怡然的注视下,阮芷音象征性地从包里掏出了两包薯片分给他。
后者淡撇下眉,视线在包装袋上停了几秒,还是接了过去。
经过崎岖颠簸的山路,大巴总算在县城的宾馆停下。
宾馆刚翻新过,简陋却还算干净。
然而让人顿感颓丧的是,这里位置偏僻,四周全是矮小的山头,没有一点娱乐环境,打破了不少人的幻想。
下了大巴,阮芷音从老师那儿接过组员的钥匙。两男四女,一共分了三间房。
其他班到的早,这会儿已经安顿的差不多。和程越霖分到一间的徐飞,立马识趣地同钱梵私下换了房间。
阮芷音和苏亦旋的房间在三楼,这层除了她们,都是国际班的人。
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秦玦走到阮芷音身旁,含笑递给她一个透明袋子“乡下蚊虫多,这个给你。”
袋子里是应急的止痒药膏。
阮芷音瞧了眼喷了驱蚊水仍被蚊子咬了满腿包的苏亦旋,迟疑少顷,在她期盼的眼神中接过袋子,点头道“谢谢。”
“不用跟我道谢。”秦玦扯下嘴角。
他说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