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县令大呼有意思,还问了洪婆一些细节。
对方虽然是县官老爷,可自己儿子是将军,洪婆不怎么怕。
事关长子的名声,洪婆当然不肯说实话,只是让县令赶快抓贼。
县令倒是叫人询问了村民,没证据他也不能随便抓人,难道严刑逼供,屈打成招不成
这结果,让洪婆很不满意。
“大人,一定是他们偷了钱,不然钱会去哪儿五千两啊,贼人定在他们当中”
洪婆在公堂撒泼,被县令当堂呵斥,“本官办案自有章程”
县令还没说完,洪婆开始哭闹,嘴里说着要去边城找儿子做主,大有威胁的意思在里面。
“闭嘴再哭闹本官判你咆哮公堂”县令之前还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现在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还真以为偏将是多大的官不过是区区六品,本官莫非怕了不成”
县令这么说也是有底气的,他是官家子弟,祖父是尚书,父亲是知府,来这边当县令也有培养锻炼的意思。
比家世,他一点儿都不怕一个穷苦家庭出生的偏将。
洪婆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委屈巴巴地憋了回去。
她不知道什么六品几品的,但是连县令都不怕的将军,大概也没有多厉害。
县令瞧不上洪大海和洪家做的这些事儿,当堂宣布洪家村的人无罪。族长和村民们对县令感激不尽,纷纷说县令大人是清官。
等洪婆和洪小山、洪小妹回村里,之前借他们棉被的人家过来把东西拿走了。
村里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因为洪婆一张嘴,他们差点儿被冤枉,还为了这件事情去了县衙,耽误了不少农活。
这种有钱连亲孙子都不救的人,哪怕发达了也是无情无义,对族里没好处。
大家想明白这点后,也不来巴结洪婆了,免得她家再丢了什么又冤枉好人。
于是,洪家三口就这么被全村人排斥在外。
“娘,我们去找大哥吧”洪小妹哭哭啼啼地说道。
她在村里跟小姑娘打招呼,人家都不理她,直接扭头就走。包括以前关系好的人,也躲着她。
这样的日子简直糟糕透了,洪小妹不要在村里继续住着。
洪小山也觉得丢人。
不知道哪个大嘴巴,把发生在他们家的事情讲了出去,传得沸沸扬扬。
以前和他一起读书的同窗还专门过来看热闹,问他是不是家里在大哥发达后就把辛辛苦苦操持了这么多年的嫂子给休了。
当时洪小山的脸涨得通红,直说是嫂子得了天花,他们怕天花传染开,才休了嫂子。
结果那人还问,休嫂子为什么还要把大侄子赶走明明有钱为啥不给侄子治病
这下,洪小山哑口无言。
洪小山完全可以预料到,同窗回去会怎么“宣传”这件事情。
反正他是待不下去了
洪家名声臭了,像过街老鼠一样。他以后可是要读书考科举的,有这样的黑历史,岂不是影响他的名声
洪小山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洪婆又是心疼小儿子又是怄气。
家里真丢了钱,她没有冤枉人,他们才是受害者啊
既然洪家村已经没法待了,洪婆去找族长,请他支援一些钱当盘缠,好叫他们三人能到边城。
族长虽然不乐意,最后还是支援了20两银子。
“才这么点儿”洪婆把不满挂在脸上。
20两够他们做什么到边城那么远,吃穿住行样样都要花钱,怎么都得给个几百两啊
“族长,这钱作为借的,以后大海回来会还给你的。”
族长已经知道偏将是六品官,像洪大海出去多年才只是六品,看来也不是什么能干人。
只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看他们家人做事的风格,不是会讲情义的,得罪这样的人到底不好。
于是,族长又拿了20两出来,他说自己的日子也不宽裕,能够拿这么多已经是很不错了。
“你也别嫌少,20两够一家人一年的嚼用,省着点儿花吧”族长最后劝了洪婆两句,至于她有没有听进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洪婆最后抱着40两回家,嘴里抱怨了很久。
不过,有银子总比没有的好。
家里也不用收拾,都烧得差不多了,洪婆把门一锁,带着洪小山和洪小妹北上。
虽然钱被偷了,小偷也没找到,但不管怎么说,只要去边城找到长子,他们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这多少让洪婆心里有了些希望。
在经历了快三个月的颠簸后,三人终于到了边城。
赶路的这三个月简直是一言难尽,三人灰头土脸,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