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检因为年后交换生的原因,也提早去了德国适应口语环境。
他上飞机的时候没有看姚小糖,只是低着脑袋告诉她“你好好上学,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这个银行卡留给你,我每年往里面打10万块钱,要是不够了,你就跟我说,不能随便接受其他人的礼物。”
姚小糖哦了一声,勾勾自己的脑袋,反问“但你往这卡里打的钱是姥姥姥爷的,我这也是接受了其他人的礼物呀。”
沈行检被她这句话说得整个人一愣,第二年再打钱过来的时候,便特地留下了一句“这是我自己赚的,不是你姥姥姥爷的钱。”
可姚小糖依然没有用过这一张银行卡。
沈行检也没有再回来。
两人三年没见,直到第三年的冬天,临近春节的时候,沈行检的手机终于收到了一条银行的消费短信,买的东西是一瓶几千块的男士香水。
沈行检看着手机上的提示愣了一愣。
他起身走出教室,抽了一根烟,拨通那头的电话。
电话那头姚小糖接的倒是很快。
她声音嗡嗡的像是感冒了,吸着鼻子,用有一些黏腻的声音开口喊了一声“小舅舅”
沈行检握着手机,烟灰微微抖落在地上,他“嗯”的答应下来,沉声问道“为什么要买男士香水”
姚小糖接过包装袋,笑着回答“给男朋友买的呀。”
沈行检握着手机的手臂突然僵硬,他咽下嘴里苦而浓郁的烟味道,“哦”了一声,甚至没有再跟姚小糖说一句再见,就那么恍恍惚惚地挂断了电话。
顾兰青过了一会儿打着电话过来,让沈行检晚上去自己那边吃饭,沈行检摇头回绝,回到自己的公寓把门关上,把手机往沙发里一扔,倒头就把自己摔在了卧室的床上。
沈行检在公寓里一待两天,胡子拉碴,满身酒气,直到导师打着电话过来,破口大骂了一顿,他才重新去浴室洗澡,出来时,路过小卧室,看了一眼里面他给姚小糖每年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绝版毛熊玩具,眯了眯眼睛,一言不发地把房门重重关上。
姚小糖在沈行检的大学门口等了一整天。
她其实一点儿也不着急,既不给沈行检打电话,也不想让顾兰青告诉他,自己过来的事。
沈行检于是从车上下来,刚刚走进三号医学器械楼,猛地就被一个突然窜出来的女人从后面抱住了,女人身上带着清淡的香水味道,松软高耸的胸口贴在沈行检后背,嘴里还喊了一声“沈行检。”
沈行检这三年在德国被不少女人追求过,过去他还能好生拒绝,可此时他心情实在不佳,胳膊往后一推,整个人脸上带着阴沉的怒气,回头就喊了一声滚。
可等他看清地上坐着的人,整个人又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他快步走过去,把姚小糖从地上拉起来,皱眉问道“你怎么一声不吭,知不知道这样扑一个成年男性很危险”
姚小糖看着沈行检的脸,手指微微往里缩了一缩,她低着脑袋,小声回答“我吭了呀,我喊你沈行检了。”
沈行检看着眼前已经是个大姑娘的姚小糖,撇过头去,语气十分严肃,“沈行检你仔细想想你该叫我什么”
姚小糖站在原地扭了扭胳膊,又扭了扭屁股,最后耳朵上面泛着红,嘴巴里像是含着东西似的,张不开,轻轻嘀咕了一声“男男朋友”
沈行检听见她这声喊,下意识四处看了一眼,等发现周围没有其他男性,突然愣了一愣,瞪大眼睛,开口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姚小糖见沈行检一脸焦急地凑过来,一下又不喊了“你不喜欢这个啊”
沈行检能不喜欢么,这事儿他前前后后盼了四年,现在要不是姚小糖正儿八经在自己跟前站着,他都一准觉得自己这是幻听。
沈行检于是二话不说,拉着姚小糖往自己车里走,坐进后座,把车门嘣嘭的一下关上,捂着自己胳膊,深吸两口气,声音有些略微的抖动,压着嗓子问“你国内那个男朋友呢”
姚小糖歪了歪脑袋,像是的确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她把自己包里的香水拿出来,放在沈行检的面前晃了一晃,“你说呐”
沈行检这下是真的管不住自己心里的喜悦了,他伸手接过姚小糖递来的香水,低头抿住嘴唇,笑得整个肩膀都在抖,起初的笑声还算克制,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用拳头锤起了身下的坐垫,看着一眼手里的香水,慢慢缓过来,目光一凝,显得特别不好忽悠,“姚小糖,你别骗我,这玩意儿不用四千块,这他妈就是普通的香水,德国大街上都有卖”
姚小糖听见沈行检的质问,脸上有一些挂不住,她捂着自己的脸撅了撅嘴巴,声音闷闷的,“我之前买的那个香水超过100毫升了,海关不让带,给扣下来了啊。”
说完,她又可怜兮兮的看了沈行检一眼,模样看着别提有多委屈。
沈行检这下终于扑哧一声,放声大笑了出来,他把姚小糖捂在脸上的手扒开,手指捏揉着她脸上的软肉,原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