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
梁德清平时混迹官场,与人虚与委蛇惯了,说话真假参半,十分无趣。
姚信和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老狐狸身上,于是他连桌上的茶也没有喝,把梁娇喊过来,开口就让沈行检提了分手,然后,嘱咐她下个星期把那些有关姚小糖的传言自己处理干净。
梁娇没有想到沈行检居然会带着家长找上门来,一时惊声尖叫,像是发起疯了的样子,抓着旁边桌上的水果刀就要往自己手腕上面割。
梁娇的母亲见状立马扑上前,把水果刀一把拍开,抱着梁娇大声嚎哭起来。
梁德清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显然被自己这一对妻女弄得颇有些尴尬。
姚信和对此视若罔闻,起身带着沈行检离开。
梁娇见自己的哭喊没有结果,一蹬右腿,便厉声威胁起来“沈行检,你要是敢跟我分手,我明天就去姚小糖的宿舍下面死,我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浑身是血的样子,你们一辈子别想好过。”
沈行检听见她的话,脚步顿住,手里的拳头一瞬间也握了起来。
整个院子里,只有姚信和的表现是平静的,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迈开步子往回走,抓住梁娇的后颈,把她往旁边一拉,按着她的脑袋猛地一下就扎进了旁边梁德清养鱼的陶瓷水缸里。
梁娇母亲此刻吓破胆了,大喊起来“你做什么你快放开我女儿,她有病,她有抑郁症,你们不要这样逼她”
姚信和不为所动,他抓着梁娇的脑袋拎起来,冷漠地看着她大口喘气的样子,沉声问到“梁小姐想死大可不必大费周章,我现在就能帮你。”
梁娇此时浑身发抖,茫然地大口呼吸,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好半天之后,害怕地摇了摇头。
姚信和于是低笑一声,又继续把她的脑袋重新按进了水里。
梁娇的母亲此时眼看已经要晕厥过去,她拉扯着丈夫的衣服,哭着喊到“德清,咱们女儿有病,她不能这么被吓的。”
姚信和侧头看了那边沉默的梁德清一眼,心中嗤笑一声,重新把梁娇拎起来,让她的脸朝向梁德清,神情愉悦地说到“梁夫人真有意思,你女儿的病,不是你当初为了嫁给梁局长,特地找老同学编出来的么。怎么,现在您都已经成了梁夫人,戏还出不来还是您觉得,梁局长跟原配的儿子瘸了条腿,你的女儿也不好太过于身体健康”
说完,他作势又要把梁娇压进水里。
没想梁娇这下终于扛不住了,哭着大声喊起来“不要了,我不要沈行检了,我不想死”
姚信和平时没有欺负女人的习惯,此时得到梁娇的回话,便停下手里的动作,把她随意往地上一扔,有些嫌恶地拍了拍手掌,一边扣着袖上的扣子,一边迈步往外走,若有所指的沉声说道“梁局长,专注仕途,也别忘了查一查自己的家里事,有些东西,前车之鉴,不能不防呐。”
说完,他也不准备多留,招呼沈行检过来,转身就带着人离开。
沈行检自打看见姚信和把梁娇往水里按,整个人的神经就是紧绷的,他之前虽然也知道自己这个姐夫为人嚣张肆意,可他不知道,这人强硬起来,竟然可以是这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坐回车里,低着脑袋,有一些显而易见的失落,手指交握在一起,轻声说到“姐夫,我发现自己跟你一比,简直就像一个无能的蠢货,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跟你一样,可以这么这么”
他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坐在原地,只能无奈地捶了捶下面的坐垫。
姚信和靠着后背,不回话,只是闭眼沉思,装作没听见。
直到车子开到半路,路过沈倩喜欢的一家糕点店,姚信和让林秘书下去买一盒带回家,等林秘书关上车门,他才侧过头来,看了一眼沈行检尚且青葱稚嫩的脸,低声说到“弱肉强食向来是这个世界生存的法则。人性的怜悯让强者愿意施舍给弱者一点儿看似原则的公平,但当弱者本身不尊重这个公平,那他也就没必要被原则所庇护。玩意,永远都是一个玩意,你不能让它跳到你头上来。”
说完,他用手指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继续告诉沈行检“你现在只是遇见了一个梁娇,等你以后进入社会,你还会遇见无数个梁娇,经历无数的诱惑,威逼,和妥协。人越强大,周围的敌人越多,这是不可避免的。当你的实力足够碾压对方的时候,你可以毫无顾忌的直接将它们直接捏碎。但当你的实力无法匹配他们的时候,你就要学会徐徐图之,而不是以牺牲自身利益的方式来成全大局。我不会每次帮你处理这样繁琐无意义的小事,从今天开始,我希望你能够长大一些。”
沈行检过去没有跟姚信和交过心,他甚至没有和自己亲生父亲交过心。
所以此刻,他坐在座位上,得到姚信和这样一番话,脸上有些少见的动容,他低着脑袋,吸了吸鼻子,轻声问到“那姐夫,这一次,你为什么要帮我”
姚信和目光望着窗外买完糕点回来的林秘书,手指轻敲自己的膝盖,若无其事地回答“因为昨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