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他想当神仙,那就一辈子让他当去。
顾铭恒不知道这些姚家内部事,他找了个挨着沈倩位子坐下,靠在她耳边,看了眼人头躜动正厅,张嘴说到“你这个三叔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你和你男人,可得小心一些。”
沈倩过去跟姚瑞群没有打过交道,此时听见顾铭恒话难免疑惑,低着脑袋问他“难道他以前上过你贼床,或是抢了你心头之爱,让你茶饭不思,从此断绝人欲”
顾铭恒瞥了她一眼,觉得这姑娘可真是个流氓,“你哥我这张脸能允许他来抢我心头挚爱告诉你,是他心头挚爱告诉我,说这人心思阴险,还卸磨杀驴,醉酒之后,曾经亲口说过,你公公当年出轨那个女家庭教师就是他给牵线搭桥。”
沈倩听见这话,立马挥手让他不要再说,毕竟这个地方人多口杂,这再牵涉下去,可能就得涉及到自己公公和婆婆陈年旧事了。
两人于是各自对看一眼,自觉谨慎闭了嘴,低头装作喝酒,做出一副推杯换盏样子来。
姚信和被老太太拉着坐了好一会儿,回来看见沈倩和顾铭恒一脸亲密模样,难免觉得有些扎眼。
沈倩今天难得高兴,吃得东西稍微有一些杂,原本怀孕之后就比较容易犯困,离席时候,眼睛耷拉下来,整个人都变得云里雾里。
姚信和把她送回了楼上卧室,下楼看见等在那里陆曼,掏出了口袋烟,迈步走过去。
陆曼起初得到姚信和短信,说是有事同她说,让她在下面等一等,心里便有些隐约焦虑,此时,她见姚信和面色平淡朝自己走来,明明没有说话,却像是连空气也骤然冷冽了许多。
姚信和对着她点了个头,挥手示意她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抬手递了一根烟过去,问“来一根”
陆曼踉踉跄跄地坐下,深吸一口气,僵硬地摇了摇头,笑道“不了,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也少抽。”
姚信和没有回答,只是点燃了自己那一根,说到“怎么,加拿大烟,比中国烟要健康一些么。”
陆曼听着这话,浑身肌肉猛地收紧,忽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男人侧脸,略有不甘地问“阿和,你调查我”
姚信和偏过头来,没有否认,“是,我不仅调查你,我还调查了你身边大多数人。”
说完,他走到旁边墙边靠着,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打火机,这玩意儿是姚信和大学时候金大山送给他,他把它放在手里来回转了几圈,摸到了上面经年使用过痕迹,再一次开口,“陆曼,我不知道自己以前做过什么,让你对我产生了一些很可笑误解。但我希望你知道,我之所以同意你成为我们姚家座上宾,并不是因为我是一个多么懂得感恩人,而仅仅是因为我不在意,你来去,你交际,你目,对于我而言,和一个陌生人没有多少区别。但沈倩不一样,她是这一辈子会跟我生活在一起妻子,我不希望你用一些莫名其妙优越感,来打压她对于我们这个家庭憧憬,今天是,明天是,以后,都是。”
陆曼第一次得到姚信和这样决绝话,一时低着头,手指下意识地发起抖来,“我不知道沈小姐和你说了什么,但阿和,我没有恶意。”
姚信和扬着脑袋往后靠了靠,望着外面没有星星夜空,“你应该喊她姚太太,不管有没有恶意,我们之间,都不会再有下一次见面,明天我会跟老太太把事情说清楚,以后,你就不要到姚家来了,我欠你东西,这十几年想必已经还清,你亲生父母还一直在等着你回去。”
陆曼此时得到这样话,终于慌乱了起来,她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眼前男人,身体下意识地绷紧,手指往里握成拳头,眼角泪水也开始冒了出来,低头说话,像是对姚信和说,也像是在告诉自己“是,我知道我这样干涉你婚姻,你会嫌恶我,会觉得我别有用心。但阿和,我是看着你长大人,没有人比我更能明白你心里苦,你上个星期,又去见廖医生了对不对。你这是何必,难道就因为要满足一个女人愚蠢私欲,你就要逼自己融到另外一个人身体里,一遍一遍地回忆那些不堪过去,去做一些”
姚信和沉默地打断她说话,突然之间掀翻了旁边桌子上花瓶、瓜果盘,迈步走到一脸惊恐陆曼面前,目光平静地看了许久,然后举着自己被花瓶碎片划破手指,把那滴着血一点一点暴露在陆曼面前,“不要再像以前一样给我施加心理暗示了,陆曼,为了我妻子和我还未面世孩子,就算这些血都流干了,我也会毫不犹豫把那些过去,全部从骨头里剥离干净。”
陆曼在姚信和离开之后,依然茫然无措地躺在地上,她望着面前还未干涸血滴,一时环顾四周,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
姚信和在后院被杨妈包扎消毒了手指,再回到楼上卧室时,沈倩已经睡熟了,她上来时姚信和没有允许别人碰她身体,所以此时房间里,还依稀缭绕着一些水果香气,沈倩莹润白亮脸上泛着点娇俏粉嫩,嘴角微微往上翘着,显得天真而纯情。
姚信和站在她床前看了许久,直到沈倩在梦里“哼哼”一声,孩子似咂了咂嘴,他才迈步向前,弯下腰,开始拿了帕子替她擦起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