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母女两在派出所里进行了前所未有深度交谈,再出来时候,时间已接近晚上八点。
姚信和把沈倩接回犁山别苑,顾兰青也跟沈和平拉拉扯扯地回了家。
老太太一早把姚小糖带回老屋,特地把房子留给小两口自由发挥,用心之险恶,实在令人发指。
好在沈倩一天没怎么吃上东西,气弱体虚,在派出所蹭了一碗方便面尤觉不饱,如今坐在沙发上,抱着软绵绵抱枕,整个人瘫成一团,望着姚信和,张嘴便喊“姚先生,你岳母说了,洞房是个体力活,没吃饱是干不好革命。”
姚信和平时有一些洁癖,去派出所走了一圈,这会儿回家正准备洗澡,抬头看见沈倩那么个可怜兮兮样子,轻咳一声,也不能真把人饿着,低头拿出手机,只能给陈大泉去了一个电话。
陈大泉这会儿刚刚回到家,突然接到姚信和电话,还以为沈倩把他也给打了,接通之后,得知自家老大只是让他送点吃过去,一时长舒一口气,找到附近酒店,点了一堆助长歪风邪气菜品,什么鹿茸乌鸡汤啊,什么韭菜牡蛎炒鸡蛋啊,反正价格个顶个高,普通小伙儿一下肚,就算不犯原则性错误,那也得流下两行鲜红血泪。
沈倩不知道这些菜功效,吃得心满意足,洗完澡,往卧室里一躺,脸上就开始浮现出昂扬斗志。
只是她这斗志没持续多久,半个小时没到,就开始哭天喊地。
沈倩体重一百四,身高只有一米六五,身材明显横向发展,婚礼上她跟姚信和站一块,看着就有些不匹配了,等晚上回到家里,挨着床根一坐,嚯,那对位器官明显更加不匹配。
沈倩早些时候还一脸兴奋地嚷嚷着要当英雄母亲,这会儿瞧见姚信和,两眼一黑,只觉得自己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她打小觉得自己特别牛逼,很少有这样认怂时候,如今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双手握成拳头交握在胸前,满脑子毛主席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争取胜利”,神情之惨烈,姿态之悲壮,有如上了断头台老妖精。
姚信和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他本来心理上就有些日积月累下抵触,跟沈倩相处了一段日子,原以为有了一定感情基础,能一口气拿下高地,只是没想,真到了冲锋陷阵时候,武器没问题,心理那道坎儿却还是牢牢地横亘着,四肢疼痛,神经牵扯着胃里酸涩,时不时就涌上一阵恶心。
他两也确是新手上路,那点儿年少时感情又达不到水乳交融、升华思想地步。
于是象征性地来了一次,就此歇火停战,各自抱着自己被子,松一口气。
沈倩揉着自己胳膊,这会儿是英雄母亲也不当了,伟大精神交流也不乐意做了,甚至想着以后频率,能不能从医生提议一周两次直接改成一年一次。
第二天,姚信和醒得挺早,胳膊酸疼,身上也有些沉重,头晕目眩了好一阵,等戴上眼镜,才发现自己肚子上压着一条大白腿呢。
他两昨天晚上本来是各自抱着被子睡,没想今早上起来,竟然又滚一块儿去了。
两人此刻脸色不佳,姿势也很是不雅,一个口水流了半个枕头,脸上一个大红印,一个起来脖子落了枕,乍一看,有如三级残废,彼此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情绪。
两人房里事不合,姚信和神情难免比平时更严肃了几分。
沈倩倒是不在意这些。
她一大早起来,发现外头下了一夜雪,趴在窗边大床上,连起都不想起来,身体左右打滚完一圈,等姚信和离开,就把脑袋埋在他枕头里,闻见那股檀香中草药味道,只觉心神荡漾,接了林湄电话,张嘴就跟她感叹起来“哎,老林,你说夫妻之间要是能简简单单睡个觉,不用干那事儿该多好啊。你不知道,昨天姚信和亲我时候,我心跳得有多快,他第一次主动亲我,看我疼得厉害,还伸手拍了我头,那时候,我跟他脸隔得好近,连他呼吸喘气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呜,他长得真是太好看了,那时候,我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林湄大学学社会心理学,除了没事儿上动物园记录动物浇配数据,就爱搞一搞黄色革命,听见沈倩话,脸上忍不住一红,想着姚信和平时那么冷淡一人,在屋里头时,竟然也有兽性大发一面,咧嘴一乐,就不禁贼兮兮地问到“嘿嘿,那你两昨天来了几回啊”
沈倩脸上表情沉重,十分不高兴地回答“什么叫来几回一回都要了我老命了。”
林湄“啧”上一声,显然被惊着了,“你们新婚居然就他妈来了一次就你男人那种极品,你不缠着他多上交几次公粮”
沈倩把自己翻了个身,白花花肚皮露出来,望着窗外头一片茫茫雪色,自由自在地当咸鱼,“那不行那不行,我疼,我男人也不乐意,我们两还是适合纯洁柏拉图式交流。”
林湄沉默一瞬,觉得她简直脑子有病,小声问道“圆圆,你男人该不会是心里有什么白月光之类狗玩意吧”
沈倩觉得林湄年纪不大,思想还挺肮脏。
姚信和这种冷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