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之所以在苏苑面前有优越感,其一是因为她嫁给了刘家栋,甭管相爱不相爱,最终得偿所愿的是她,其二就是家庭条件了。
自己吃肉的时候,苏苑连口菜都吃不上,自己两三个月就要买件新衣服,苏苑身上的衣服可都已经打补丁了。
这优越感可不就对比出来了嘛。
不过,一直在家里吃白饭的周城,最近好像是找到工作了,每天固定时间出门不说,关键是饭点隔壁总能传来肉味儿。
出去买菜时,再瞧见苏苑,也不是在地上捡烂菜叶子,而是挎着菜篮子在街上买菜,今儿穿个嫩黄色的连衣裙,明儿就换上牛仔裙,隔一日再穿个别的花样。
天天换衣服就不说了,还都是新衣服。
那两个小的也是如此,丁点儿大的娃娃,谁舍得买那么多衣服,还不都是穿旧的、用大人的衣服改,就算是买衣裳,那也是往大了没,最好是能多穿上两三年的那种。
那像这俩小家伙身上穿的,尺寸也太过合适了,明年再穿指定就小了。
而且小孩子的衣服哪用得着做那么精细,又是背带裤,又是小西领,就算是穿个纯白的t恤,还要弄些动画图案在上面。
她都没见过有卖这种衣服的,十有就是苏苑自己做的。
可能有这份闲心思,能有这份闲钱,周城肯定是搁哪儿发财了。
“你也找人打听打听,周城那么个人都能发财,没道理咱们不行。”吴月蹿腾道,“中药都吃了一年多了,也没见有什么效果,咱们要发了财,就去首都的医院看看,趁着年轻也好有个孩子。”
没孩子这事儿不光是吴月的心病,也是刘家栋的心病,跟他一般大的都做父亲了,他就是跟吴月感情不好,可也是要过一辈子的,总要有个孩子。
“咱们不还有些存款,你要是想去首都的医院,那我就去跟单位请假,咱们一块儿去,真要是不够,我大可以再回来借,用不着眼馋别人的。”
更不要说还是周城的,两家这关系还嫌不够尴尬啊。
“谁知道要花多少钱,有备无患嘛。”吴月嘟囔道,手拿着头绳绕来绕去,总不能就这么被苏苑比下去。
“你要是不愿意去打听,那我去跟人打听好了,要真是有合适的门路,你就别顾忌那么多了,人家吃饭,咱也要吃饭,端一样的饭碗又不是抢人家饭碗。”
吴月想的简单,就周城那样的,家栋怎么也不会被比下去,端一样的饭碗也好,抢饭碗也罢,都是件容易事儿。
想要打听周城在做什么的,还真不止吴月一个人,周家这一个多月可谓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谁能瞧不见啊,就算是小孩子,都知道周家那俩小孩手里的糖果比别人的好吃。
倒也不难打听,人家根本没想瞒着,不用问当事人,问一问周家那老两口就知道。
这饭碗还真不是谁都能端得上的,不是卖苦力,也不是用什么机器,更不是耍嘴皮子,人家是画图,就是画衣服的样式,自己想样式,不能跟市面上一样,还得画出来。
听起来就不容易,谁能想到呢,周城还有这么分本事。
人家周老太太还说了“不光是我家周城,我那儿媳妇儿也从厂子里辞职了,在家绣东西,就是古代大户人家都绣的那种物件儿,什么花儿啊、龙啊、凤啊的,好多种颜色的线,绣上去的比画的都好看,这可是真本事,不比我那小儿子差。”
真的假的,有不信邪的就亲自去瞧了。
周城白天去上班,他不光是出设计图,还要负责给师傅讲解,出了样品,他也要一一检查。
苏苑大多数时候确实在家里呆着,房子不大,乌泱乌泱的进来好多人,来就来呗,这也没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绣活绝非一日之功,也很少有人能自己琢磨着练出来,光看是没用的,得有师傅教着练,还得练几个年头。
苏苑这手绣活可不只是几个年头了,两辈子都快有了,比起当年教她的几个师傅,如今苏苑的手艺,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因此,她敢用更多的配色,敢绣更细致的东西,走法也是快的很。
连张图都没有,手里不停的穿上穿下,一会儿这个颜色,一会儿用那个颜色,看的人眼花缭乱。
别说是偷师了,连人家什么章法都看不出来。
吴月不好意思去对面,可去对面的也有跟她相熟的人,回来人家就说了“那是真本事,不知道练了多少年呢,几十种颜色的丝线,我光看着就觉得眼晕,没法跟人家学,你们是从小一块长到大的,她是不是从小就练”
吴月哪知道苏苑还有这本事,缝缝补补谁不会啊,绣朵花、绣个鸟也并非难事,但这样简单的话要是卖不出去的。
苏苑的绣活能卖出去,那就说明大多数人都绣不出来。
这两口子不声不响的,结果全都存了压箱底的本事。
吴月下意识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她不眼红苏苑的好手艺,她就是也想要个孩子。
孩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