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你们小两口要好好过日子, 互相之间多让着点,府城那么远,我们也去不了,你们时不时的想着来封信, 二郎这不是去念书了吗, 也有了读信的人。”
苏老三嘟觉得自家闺女会被欺负, 就那性子,那力气, 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他就是想让女婿多念着这边儿, 有什么好东西别忘了他们。
而且他还挺好奇的, 这小两口到了府城以后,当家作主的会是哪一个。
周怀城是读书人, 还是考取了功名的读书人,肯定是要脸面的,二丫又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等闲没人能压的下去, 真惹急眼了,说不定还会动手。
依着苏老三的看法,这一家之主十有是他闺女的,就周怀城这小体格, 还不如他呢,在二丫面前哪逞得起来一家之主的威风。
说不定秀才公还要写信过来向她求救呢, 二丫虽然力气大, 可又不识字, 周怀城信上写什么, 而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把二丫糊弄过去。
读书人就算是吃亏, 也是吃不了大亏的,不像他。
崔氏也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女儿说,性子不能太强,做事不能太硬,要给女婿面子,不能像在娘家一样,她们泥腿子没什么,读书人可要面儿,而且说写休书人家就能写休书。
只是听着苏老三絮絮叨叨的说了那么多,她反正倒是不想说了,省得苏老三再以为她想抢这个一家之主。
三丫时不时就要瞧一瞧姐姐头上戴的首饰,还有那正红色的新衣,眼睛转来转去,任谁都能瞧得出来。
周怀城是没立场管,苏苑是懒得管,苏老三和崔氏压根就没这份心思,苏二郎只觉得丢人现眼。
在自家人面前丢人现眼也就罢了,这个还等着秀才公的面呢,他都不知道这个妹妹是怎么想的,眼皮都那么浅,再盯着二姐看,二姐也不可能拿出一件来给三丫。
要知道二姐可不是当初的二姐了。
苏二郎比三丫年长一岁,又是三房唯一的儿子,他对这个姐姐的变化要比三丫感知更深,以前他要什么,只要二姐有都会给他,就算是他踹二姐几脚,二姐都不会跟他计较。
不像最近这一年多,在二姐身上占不到半点便宜,他要是敢打二姐一巴掌,二姐就能更重的给他打回来,想问二姐要银子、要东西,那就更不可能了,连爹娘都管不了。
苏二郎并不怀念曾经的二姐,当然,对现在的二姐他也说不上有几分喜欢,只是他清楚,要是二姐性子没改,他肯定过不上现在的好日子,也肯定没办法跟大哥一样去读书。
苏苑对这个家并不留念,需要用利益和武力压制才能维系的关系,实在让人有几分心累,一家子弄得跟上下级一样,与其说是家人,倒还不如说是同是更为合适,当然了,她肯定是当中的boss。
在三房都是如此,到了老宅那边儿,彼此之间的感情就更淡漠了。
周怀城跟苏苑去了那边连杯水都没得喝,因着是冬日的缘故,家里人除了在上学的苏大郎都在。
“你们肯定是在三房那边吃了过来的,所以没准备什么饭菜,家里头这么多人,日子过得实在紧张,不像三房,不光送二郎去读书,还把三丫送过去学刺绣,瞧着这是发财了。”长房的白氏不咸不淡的道。
三房发的哪门子财,谁还不清楚,就靠那四亩地可不能成事儿,还不是靠二丫的彩礼,她就不信周怀城心里头能没疙瘩。
“没办法,爹娘勤快能干,就是在冬日里都不肯歇着,跟以前的日子比起来,大伯母说的对,那确实是发财了。”苏苑笑盈盈的道。
她也没说谎,确实是那两口子能干,整个苏家最勤快的就是这两口子了,她也只不过是了个路子,三丫学刺绣不用交银子,但是供二郎读书的钱,都是苏老三两口子一点一点攒的。
白氏还没见过这么会往脸上贴金的,她承认老三两口子是勤快,但勤快跟能干是两码事,就那怂了吧唧的模样,有个屁的能力,不过是靠着闺女发了财。
“行行行,当闺女的都觉得自个儿爹妈好,我也就不多说什么,免得你不爱听,你爹娘都是能干的人,慢慢供着俩孩子读书、学刺绣呗,我可都听人说了,学这两样东西都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
彩礼可是一杆子买卖,花完了就没了,总不能再把闺女嫁一次,不过二丫嫁了,不还有个三丫吗,二丫十岁就嫁了,那到三丫可能连十岁都留不到,就让这勤劳能干的两口子给卖了。
白氏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两口子,自私自利的怂货,以前没分家的时候,连孩子都护不住,还整天教什么吃亏是福,她可不会像崔氏一样狠心,为了彩礼把女儿卖出去。
大丫要是能嫁个秀才公,她一分钱的彩礼都不要,还得备上丰厚的嫁妆,倒贴钱也比沾便宜好,只要两家的关系好,将来什么样的好事轮不上,老三两口子就是眼皮子浅。
“行了,跟孩子在说这些干嘛,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二丫,虽说是分了架,可你还是我孙女,咱们还是一家人,有些事情别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