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家夫人说,周家将来要出一位翰林。
可那是将来的事儿,现在十三岁的小儿子不光考中了秀才,还场场头名,按照读书人的话来说,这是小三元。
这事儿已经足够被记进家谱里,足够开祠堂告知祖宗了,已然是光宗耀祖了。
必须要大摆宴席,请乡亲们一道吃酒,好好庆祝庆祝。
周怀城差点就以为自己是中了状元呢。
“摆宴席的事儿还是再等等,不急在这一时,我还有事儿想跟父亲和母亲说。”
“好好好,等晚上咱们再细聊。”周父捏着胡子,脸上都已经笑出褶子来了。
刚从府城回来能有什么事儿,必然拜了名师,可能是主考官,也有可能是一道监考的考官。
反正肯定是有阶品的官员,在阅卷时发现小儿子文采斐然,是文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爱才心切的大人就起了收徒的心思。
等到榜单张布完,就派人把他小儿子接到府里去,问怀城愿不愿意拜师。
那肯定愿意啊,这是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事儿,他年少时就做过这样的梦,可惜败在文采斐然上了。
周母倒是想起苏大郎曾经跟她说过的事儿,那个只有九岁的小姑娘,就算现在大半年过去了,那也才九岁半吧。
她儿子不会提这事儿吧,成婚这个年龄确实不太可能,不会是想要定亲吧
等到把客人都送走,周怀城是在书房单独跟父母聊的,大哥二哥一家今晚都留下来住了,院子里边乱了些,时常有小孩子走来跑去,还是前边的书房安静,而且也不容易被人听去。
“所以,你现在就想着成婚了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就想着娶那个小姑娘了,我可听说她才只有九岁半,是不是年纪太小了点,再等两年比较合适。”
周母并不生气,虽然跟她想的有些出入,但大部分情况都在意料当中,小儿子虽然聪慧,但毕竟是个年轻人,考虑事情不周全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她是当娘的,要是她都不能理解,那谁还能理解。
当爹的满心失望,他还以为小儿子是被名师收为徒弟了呢,结果神神秘秘把他们喊到书房来,就这
“我知道阿苑年纪比较小,不太适合成婚,但考中秀才后,我是打算去府城求学的,明年就是乡试了,儿子准备一鼓作气一直考到举人,之后再多几年准备会试,这样一来怕是在家里待不了多久,所以才有这个想法。”
“父亲一直教导我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此事我已经考虑良久,在出发去府城之前就已经考虑好了。”
周父不太记得拿这句话教导过小儿子了,不过圣人言总是有道理的,怀城既然践行圣人言,那想必已经考虑清楚全面了。
“为父还以为你会娶一个大家闺秀。”周父有些遗憾的道,文采斐然,拜得名师,再娶名师之女为夫人,这是他想象当中最完美的过程。
“不过既然是你自己的婚事,就由你自己做主吧,为父相信你的眼光。”
就算那女子学识不高,也必然相貌出众,反正两样要么是都占,要么是占一样,不然不可能被小儿子看上。
周父这么轻巧的就答应,以至于周母一肚子话都梗在了嗓子眼儿里,不太适合往外说。
“你这也太心急了,我不是嫌弃那姑娘,就是怕别人说话不好听,她这么小,你们俩就成婚,背地里肯定会有人说什么童养媳之类的,这对你的名声不好,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倒不如等几年,你若是对她真心诚意,便是等上几年又怕什么,总不能几年后你就变心了吧,府城跟这里虽然路途遥远,可只要有心,想回来也还是能回来的。”
周母话说得有理有据,道理自然是这么一个道理,但周怀城自认情况与他人不同,他与阿苑已经是一世的夫妻了,无需用距离和时间来验证感情。
她不在身边,他总是难以安心,好像一颗心总是飘着的。
“儿子明白母亲的苦心,只是外人如何谈论,对儿子来说并不重要,既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便无愧于心,倘若如此他们还有话要说,那儿子必跟他们辩个明白。”
周怀城若是畏于人言,那便不是周怀城了,他知道一些人只敢暗地里讨论,正如同臭水沟里的老鼠一般见不得光,这样的人何须跟他们一般见识。
若是有人敢当面说这些闲言碎语,那正好,他就能堂堂正正的辨回去,争吵不能解决问题,但是有胜负,败了的那一方,往后再想说类似的话,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少年意气,还带了几分不知人心险恶的天真,周母既犯愁,又有几分骄傲,跟自幼体弱的小儿子,她总是狠不下心来的。
“总得让我见一见那小姑娘吧,就算是要成婚,那也得正儿八经的三书六聘,都是需要时间的,不是今天定下来,明天就能接新娘子回家。”
“那时间我来安排,阿苑性子跟母亲有几分相像,都是随性爽朗之人,想必母亲会喜欢,将来肯定也能处得好,儿子已经打算好了,等将来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