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季明崇都退休了,将公司交给了季君霆手中。
季君霆有着不输于他叔叔的经商才能,季氏在他的带领之下,又将走向更高的高峰。季知栀对经商没有兴趣,在父母的鼎力支持之下,她成了一名出色的钢琴家,有着不俗的事业。孩子们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跟事业,季明崇就带着阮素四处旅游,原本约定好了会带着她去环游世界的,可人了,反而对那些新鲜的地方没了兴致。
他们夫妻俩,有时候会住在燕京的别墅,有时候会去阮素的家住一段时间,偶尔兴趣来了,也会去海岛过冬。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阮素睡觉时间不如过去那么多,还会做一些很奇怪的梦。
梦中总会出现一个看不清楚脸的男人,三十多岁的男人。
她将梦境说给季明崇听的时候,季明崇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走在路上都会被小孩子称呼为爷爷,他醋得不行,各种软磨硬泡,使了不少手段拐弯抹角的套她的话,梦中的男人是不是她的初恋,他被自己的脑补气得晚饭都没吃。
他们也都走到了人生的黄昏阶段。
可能身上的担子没了,可能是老小孩这个词给了季明崇一定的底气,他不像过去几十年那样成熟稳重,反而变得孩子气起来。
阮素拿他没办法,恨不得对天发誓了,“什么初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初恋是你。”
季明崇却还是不满意,“可能是你喜欢的人,那个于什么的”
“于驰”阮素补充。
“你看你,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季明崇不讲道理的样子,让阮素也很头疼。
阮素“”
“我当然记得之前回我家的时候,我们不是还碰到过”阮素气了,“我要是这么快就忘记了,那你才该担心了”
季明崇问,“你没喜欢过他”
阮素羞赧,两个岁数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人,居然跟年轻人一样为这种事争吵,太幼稚了,太不成熟了。
她扭过头去不理他。
他却越发来劲了,“果然是的。”
早知道在公园碰到时,那盘棋他就不该让着那个姓于的
“不是。”阮素只好耐着性子解释,“我要是喜欢过他,还有你什么事吗”
季明崇“”
不必这样
阮素显然也深谙整治季明崇的法子,她极快地转移话题,“还说我呢,我遇到你的时候,还没喜欢过别人,你倒好,跟别人都订婚结婚了我才亏了呢。”
季明崇想起阮蔓,有些生理性的不适,“我头晕。”
“现在头晕啦”阮素叉腰,“晚了”
找了她这么久的麻烦,这才哪到哪,他就头晕了她才不允许。
“我跟她没有结婚,没领证。”季明崇说,“我跟你去领证的时候,是头婚,头一次。”
“那你订婚了该是事实吧”
季明崇“头更晕了。”
阮素最后下了结论,“别翻旧账,你的账比我多多了,以前我是懒得跟你计较。”
“对对对。”季明崇说,“是你大人有大量。”
尽管如此,晚上时,季明崇还是在想,阮素梦到的那个男人是谁呢
晚上,阮素睡得正香,季明崇坐在床上,看着她香甜的睡颜,心想,搞不好又梦到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了。
他睡不着起身,屋子开着空调有些干燥,他怕阮素中途醒来会口渴,想去给她倒杯水。
哪知道在经过她的梳妆台时,看到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凑近了一看,居然是她妈给她留的那枚戒指,等他回过神来,光又消失了,他不由得自言自语说“还真是老了。”
都有幻觉了。
谁知,第二天,第三天,他都看到了那枚戒指在发光。诡异得可怕。
后来,他做了个更可怕的梦,他梦到那束光将阮素给吸了去,从那以后,他悄悄地将那枚戒指随身戴着,还好,她也了,没发现嘿。
他怕会有什么人什么事把她从身边带走。
一开始他也想过要把这枚戒指给扔了,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呆了几秒钟便被他按下了,那是她妈留给她的,可不能这样,思来想去,就只能自己戴在身上,这样他才安心。
后来阮素发现了戒指被季明崇戴在脖子上时,他还振振有词的说“不是说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吗”
阮素“”
行叭,他喜欢就给他戴着吧,夫妻这么多年了,早就成了一个人,放在他那里,也相当于是放在她这,毕竟他们形影不离,会共度余生。
阮素跟季明崇两人,是季知栀见过的,唯一可以用神仙眷侣来形容的夫妻。
只是这两人的爱情跟婚姻也会有遗憾的时候。
比如,在她积极地父母的宝石婚做准备时,阮女士去世了,她很安详,比别人要幸运很多,很多人临走前都会备受痛苦,她是在睡梦中去世的,对于她,对于季先生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