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庚自认见过不少大场面,但还是被顾明恪那一笑搞出一身鸡皮疙瘩。他仔细盯着顾明恪,试图在这个人身上看出化形痕迹。
这是什么法术,易容竟然如此逼真。
李朝歌看到顾明恪,想都没想,抱怨道“你怎么还在之前不是和你说了我会回来的很晚,让你早点回去休息吗”
顾明恪看着李朝歌,温柔含笑“又没多久,索性我也无事,顺便等你。”
周长庚眉头紧紧皱着,这到底是何方易容术顶着秦恪那家伙的脸说这种话,周长庚真的有点消化不良。
李朝歌虽然抱怨,但是顾明恪多晚都愿意等她,她到底还是开心的。至于顾明恪说自己没事,顺便等她这话但凡认识顾明恪一天,就绝对不会相信。
李朝歌没有拆穿他的话,她见周长庚一直盯着顾明恪,立刻反应过来“差点忘了,这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周老头。周老头,这是顾明恪。”
周长庚眉头高高挑起“顾”
李朝歌出面介绍,顾明恪终于将视线施舍给周长庚。他看着面前的人,轻轻一笑,不紧不慢道“久仰大名,好久不见。”
周长庚脊背上窜起一阵凉意,手臂反射性地绷紧。没错,就是这个感觉,长相、声音、气质一模一样,甚至连他说话时的语调也分毫不差。
周长庚紧绷着脸,他的视线从李朝歌和顾明恪身上扫过,难以理解这是怎么回事。暂且不说秦恪为什么会在凡间,仅说秦恪和李朝歌说话时那个熟稔劲儿,周长庚就无法理解。
周长庚甚至不负责任地想,秦恪怕不是得罪了太多人,被人夺舍了吧。
李朝歌眼神扫过周长庚和顾明恪,轻轻抬了下眉“你们认识”
周长庚和顾明恪气氛诡异,但是此刻反应却出奇的一致。周长庚嫌弃地撇开眼睛,顾明恪淡淡瞭了下眸子。
“不认识。”
李朝歌默默瞧着这两人,心里已经确定这两人瞒了她很多事情。之前在行宫的时候她就怀疑了,现在看来,这两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藏不露。
李朝歌也不戳破,说“那就好。周老头正在被仇人追杀,不宜暴露行踪,你们没有过节再好不过。”
顾明恪眉梢动了动,慢条斯理地看向周长庚“被仇人追杀”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周长庚就是这样形容他的
周长庚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也是他倒霉,躲了这么多年,最后竟然自己送上门了。但周长庚也觉得自己巨冤,不是他不小心,而是谁能知道秦恪会和李朝歌搞到一起
周长庚拎着剑,没好气砸了李朝歌一下“没你事,小孩子家家乱说什么。”
顾明恪原本还笑着,看到周长庚的动作,脸上表情一下子收起来。他拦住周长庚的手,眼神中的冰霜几乎化为实质“你做什么”
另两人都愣住了,李朝歌没想到顾明恪竟然会不高兴,她被周长庚打习惯了,挨这么一下毫无感觉。李朝歌拉顾明恪的袖子,说道“没事。”
学武不可能没有摔摔打打,她小时候被修理的可比这重多了。
顾明恪按着李朝歌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目光依然不善地看着周长庚“小时候拜师学艺就罢了,现在你都长大了,还动手动脚”
周长庚嘶了一声,后退一步,忍无可忍地看向李朝歌和顾明恪两人“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顾明恪心说周长庚的脑子怕是都用来长肌肉了,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顾明恪赶在李朝歌之前,大大方方说道“我是大理寺卿,兼领此行督军,拜驸马都尉。”
周长庚飞升前是江湖人,飞升后也凭着江湖人的性子过日子,完全不耐烦天庭那些繁文缛节。他听完这长长一串官衔后沉默良久,以他微薄的文化积淀,他依稀记得,驸马都尉是一个专门封给皇帝女婿的官。
可是,难道,不是吧
周长庚慢慢说“我不太懂你们这些官职称谓,我就问你们,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顾明恪以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夫妻关系。”
周长庚不堪重负地捂住眼睛,几乎觉得自己瞎了。他就说见到秦恪后总觉得不对劲,原来,真相比他揣测的还要荒诞。
秦恪竟然和李朝歌是夫妻李朝歌是他的徒弟,那秦恪岂不是
不对,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天庭明明有规定,不允许仙凡相恋,之前有几个仙子动凡心,在天庭闹得沸沸扬扬,还是顾明恪亲自主审,将犯戒的仙子一律剥除仙骨。现在,秦恪怎么自己
周长庚脸色阴沉下来,他看了看李朝歌,没有在她面前说,而是道“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去吧。”
三人进入李朝歌的帐营坐下。李朝歌和顾明恪都笔直坐好,唯独周长庚,进来后腿一伸,胳膊一摊,整个人四仰八叉地靠在座位上。
其实周长庚的长相和老头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