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歌将桌案上的紫花拂去,问“你怎么会下弹棋”
“刚才学的。”
李朝歌有点不可思议“真的”
平心而论,张彦之下的确实很好,顾明恪第次学就能赢过行家,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吧。
顾明恪没应话,过了会,平淡道“不然呢”
李朝歌不知为何听出股幽怨,顾明恪好像生气了。李朝歌赶紧补救“我并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感叹你下的太好了。真是天纵奇才,学就会。”
顾明恪安静了。李朝歌又继续感慨“不过张彦之也有些能耐,上次听他弹琴就弹得不错,没想到还会下棋。”
李朝歌真心觉得张彦之作为个凡人已经很不错了。顾明恪是什么人,年龄未知,武艺高超,仙术莫测,张彦之能在顾明恪手下撑那么久,颇为不易。
李朝歌说完,感觉到顾明恪看了她眼,又不高兴了。李朝歌心想顾明恪今天怎么回事,她说道“你个学武之人,控制手指力道是基本功,你就不要和年轻人较劲了吧”
她还说他老顾明恪深吸口气,微笑着对李朝歌说“你也学过武功,弓马娴熟,精通剑法。你手上功夫不差,想来也是弹棋奇才,不如你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李朝歌应下,顾明恪让人取来弹棋盘。棋盘用白玉做成,李朝歌握着象牙棋,过了许久,都撞不到顾明恪的朱子。
顾明恪悠悠把玩着指尖的棋子,说“你看,分明是两码事。”
李朝歌捏紧了手心的棋,忍无可忍,直接往他身上掷去。顾明恪含笑接住她的棋,说“不要恼,弹棋要撞棋盘上的子,你撞我做什么”
李朝歌冷冷瞪着他,不说话。顾明恪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总是阴阳怪气顾明恪笑着换了个地方,坐到她身边,手把手教她弹棋“你这脾气太急了,玩游戏言不合就动手。食指放在这里,要这样用力。”
顾明恪握着她的手指,带着她发力,细腻的象牙从他们手中弹出,噔地撞到对面颗朱子上,借着反弹力道又撞了颗墨子。
击两响,确实有些能耐。夜风吹过,头顶的枝叶轻轻晃动,掉落阵紫色花雨。花瓣落在棋盘,被棋子掠过的风惊动,又打着旋落到地上。
李朝歌和顾明恪衣袂叠在起,沾了许多花瓣。顾明恪把她发梢里的枚紫花挑出来,问“你竟然不会这些”
顾明恪记得周长庚是个酒鬼赌鬼,在天庭因为酒后赌博闹了不少事,严重时甚至捅到顾明恪跟前。周长庚那么不着调,他养出来的李朝歌竟然不喝酒不会赌
李朝歌低头目测棋子距离,随意说“小时候村里同伴玩牌,周老头说赌牌浪费时间还误事,不让我接触这些。后来忙着练武,就没心思关注了。”
顾明恪听后似乎叹了声,轻轻点头“没错,这样很好。他自己不修边幅,对你还算尽心。”
李朝歌听完,冷不防问“你是不是认识他”
顾明恪是仙人,周老头给她的心法也是仙道入门心法;当年李朝歌无意看到顾明恪捉人,回去告诉周老头后他连夜搬家;在周老头消失之后,顾明恪也曾孤身人来到周老头最后出现的黑森林。
这样的巧合很难不让人多想。而且看顾明恪对周老头的形容,似乎知之甚详。
顾明恪知道她迟早都会猜出来,便没怎么掩饰,说道“算不上认识,见过。”
“是仇家”
顾明恪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他和周长庚的关系。周长庚触犯天条,顾明恪作为天尊有义务捉他回去,但若说他们两人是仇家,似乎也不太对。
顾明恪没立刻回答,反而问“如果真有仇,你打算怎么做”
李朝歌噗嗤声笑了,手里捏着棋子,回眸看顾明恪“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答应娶我,其心就太险恶了。看来我得提前备着几个男宠,省得你背叛我后,我身边无人。”
顾明恪忍俊不禁,轻轻推了下她的眉心“乱说什么。”
李朝歌捂着额头,下子有些头晕,不得不靠在顾明恪身上。顾明恪斜斜瞥她眼,道“别碰瓷,我刚才又没用力。”
“真的有些晕。”李朝歌扳住他肩膀,说,“你别动,我缓会。”
他们两人原本对坐,后来顾明恪到李朝歌这边教她下棋,榻上地方有限,两人只能并肩而坐。现在李朝歌靠在顾明恪身上,从背后看越发亲如人。
顾明恪由她靠着。李朝歌闭眼缓神,她鼻尖嗅到股淡淡的甜香,慢慢的,竟然睡过去了。
梦中她站在片白茫茫的大雾中,四周隐约可见高耸的阙楼。李朝歌看着周围的形制,暗暗奇怪。
这是哪里高大的塔楼,浮空的环廊,高而窄的城阙,这种带有祭祀风格的建筑,大唐已经许久不用了。
李朝歌仿佛突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