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专程来给公主引路”
李朝歌不想听他废话,她沉着脸,大步走出镇妖司。李朝歌站在甬道上张望,前方已经看不见人影了,李朝歌二话不说掀起衣摆,快步往前赶。
内侍追在后面,不住呼喊,都被李朝歌抛在耳后。李朝歌追了一路,险险在同明殿前,看到了顾明恪的背影。
顾明恪正要上台阶,隐约听到背后有人喊他“顾寺丞。”
顾明恪回头,发现李朝歌快步从后方追上来,蹭蹭蹭超过了他,抢在他前面进殿。
大理寺几人一起无语。同僚悄悄拉顾明恪的衣袖,问“盛元公主在做什么”
“不知道。”顾明恪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提着衣摆,拾阶而上,“兴许是幼稚吧。”
李朝歌气势汹汹冲进殿门,里面的声音顿了一下,众人回头,皇帝瞧见她,惊讶问“朝歌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急急忙忙的”
李朝歌面不改色,说“儿臣想尽快为圣人分忧,按捺不住心急,就先跑来了。”
顾明恪进门,正好听到这句话。他极轻地笑了一声,抬手给皇帝、宰相们行礼“参见圣人,参见尚书、寺卿。”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等大人物已经在了,看样子和皇帝商谈了有一会。他们差不多商讨出解决方案后,才让人去叫小辈过来。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堂堂三品大员,总不可能亲自去查案,势必是他们把控大局,然后让下面人跑腿。
李朝歌也给皇帝、刑部尚书等人行礼,在皇帝面前,这些卿相都好脾气的很,和颜悦色地让他们起身。李朝歌和顾明恪站好,皇帝身边的台案后有一人起身,拜道“顾寺丞,盛元公主。”
李朝歌就当自己看不见,还是顾明恪进退有度地回礼“裴左拾遗。”
裴纪安于本月初入仕,释褐左拾遗。左拾遗从八品上,品级非常小,但却是读书人抢破头都羡慕不来的美差。无他,左拾遗虽然官小,但是清贵、雅致,跟随在天子之侧供奉讽谏,廷议封事。官场道理自古相通,距离天子越近的位置越要紧,左拾遗既有清名又有好处,几乎是提拔宰相的一条直通路。裴纪安一入仕就成了天子谏臣,之高,不知引得多少人艳羡。
今日轮到裴纪安当值,皇帝和群臣议事,他就跟在一侧记录圣人和相公的谈话,如果圣人提问,他还可以谈自己的见解,差事清贵的很。裴纪安温文尔雅,谈吐不俗,这些天得到了好些公卿赞许。再加上裴纪安还有驸马这一层隐形身份,众人都知道,裴家大郎君青云之路,已在脚下。
官场中人对裴纪安十分巴结,就连宫中女官、内侍也对裴纪安多番拉拢。裴纪安一一拒了,安安稳稳做自己的本职工作。众人见状,对他又添好感。
裴纪安在宫中官场无往不利,唯独在盛元公主面前是个例外。李朝歌视而不见,幸好顾明恪讲规矩,按照官场礼法给裴纪安回礼,让裴纪安不至于尴尬当场。裴纪安和顾明恪相对问好后,各自落座。
皇帝说“朕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一桩要事商量。庐州传来快报,新刺史上任没多久,意外暴毙于府衙内。这已经是庐州死亡的第三个刺史了。庐州长官频频出意外,诸卿觉得,是怎么回事”
李朝歌眉梢一动,庐州接连死刺史,而且这是第三个
庐州依山傍水,临淮、江两道,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而且庐州地杰人灵,有不少江湖门派伫立于此,内部势力极为复杂。庐州的长官接连暴毙,李朝歌立刻嗅到不寻常的气息。
李朝歌想都不想,说“圣人,庐州刺史暴毙一事必有蹊跷。”
几乎是李朝歌开口的同时,顾明恪也说话了“反常即是妖,刺史亡故一事恐有隐情。”
李朝歌听到顾明恪和她一起说话,眉心跳了跳,不肯相让,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偏偏顾明恪也没停,两人的声音同步响起。
“三个刺史都莫名身亡,多半是妖物作祟。请圣人下令除妖,以示清明。”
“三位刺史接连发生命案,兴许被人谋害。请圣人下旨彻查,维护公道。”
两人说完,谁都面无表情,一脸正色。皇帝同时听两个人说话,哪个都没太听清楚,只记得一个说是妖物,一个说是人为。
这皇帝为难了。如果是妖物做乱,那就是镇妖司所管,如果是人为谋害,那就归大理寺清查。到底是谁
皇帝左右看了看,说“朕和寺卿商议过,也觉得不是巧合。何况,三位朝廷大员死于非命,于情于理,朝廷都要查个水落石出。朕和众相有意派专使去庐州探查,你们谁愿意领命”
“儿臣愿意。”
“臣请命。”
李朝歌深吸一口气,笑着瞥向顾明恪“顾寺丞,听说大理寺矜贵的很,妖怪的事,你们也管”
“未曾见到尸体和现场,指挥使怎么知道是妖怪所为”顾明恪平静道,“庐州地处要塞,形势复杂,很可能是当地势力勾结,故意谋害朝廷命官。大理寺维护正义,平冤正道,这种事,自然归大理寺管。”
“就算是当地势力勾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