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了,傅铮生死不明地在前线,只留给他七天缠绵的记忆,午夜梦回的反复回味已将他的欲念像酒一样的酝酿出无穷的渴望。
他想要傅铮这个人,确确实实的,哪怕疼一些也不要紧。
借着不算多的雪花膏,傅铮再一次拥有了他日思夜想的小公子,在那一瞬,两人俱是猛烈地颤抖了一下,身体的疼痛与心灵的碰撞重合了,傅铮感受着心脏砰
别重逢的星火碰撞,第二回就偏向于涓涓细流般的倾诉爱语,傅铮极致的温柔,时快时慢,直叫贺乐天将他的肩膀全咬了个遍,他太快活了,忍不住要叫。
傅铮半搂着他,精壮的身躯作为支撑,贺乐天只觉得自己成了一朵小小的雪花,落在傅铮滚烫的躯体上快化了,傅铮不断地啄吻抚摸他,低声地反复道“宝贝儿,我爱你。”
贺乐天在他直白的爱语中彻底融化了。
两人一直这样爱不够地缠绵到了外头炮仗嘭嘭的时候,傅铮紧搂住贺乐天,彻底地舒了一口气,“好宝贝儿,过年好。”
“好。”贺乐天哑声道,面上粉白一片,两人嘴对嘴地又亲亲热热地吻了一下,彼此内心都很满足。
两人保持着相连的姿势,面对面看着,连体婴一般,傅铮缓缓抚摸贺乐天的额发,与他说战场上发生的事,当然是只捡了好的说。
“你知道吗你的文章救了我的命,”傅铮拉起贺乐天柔软的手亲了一下,“你的笔杆子比我的枪管子还顶用。”
贺乐天眨了眨眼睛,低声道“四叔才是保家卫国的真英雄。”
傅铮是一个人先赶回来的,大部队还在后头,由郝司令和傅鸣风一起带着,他一路上也听到许多人在说傅铮,真是个人物,是个英雄。
他做了半辈子的草莽,终于也有人说他是英雄了。
他的初衷只是不要叫他的爱人瞧不起他,而现在他的心灵在这场前所未有的孤军奋战中得到了升华,在战场上,他常常想,守不下绥南,下一个就是棉城,棉城有谁棉城有他心爱的人。
那么,这世上还有许许多多其余人的心上人不知沦陷在何方。
家国家国,他傅铮心里有了个家,也终于明白了国,傅铮低头,郑重地在贺乐天眉心一吻,“你就是我的家。”
傅铮在贺乐天这一间房硬生生地躲了十天,过了十天比神仙还快活的日子,贺乐天什么也不管,全躲在楼上与傅铮厮混。
贺老板也不管儿子躲在房里,就是佣人找他,说经过少爷房间,里头咯吱咯吱地像是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遭贼了。
贺老板很紧张地上去了,耳朵贴在门上,似乎是有点动静,听不太真切,轻轻敲了门,“乐天,乐天你在吗”
过了一会儿,贺乐天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了出来,“什么事”
贺老板听他的声音很平和,心里也踏实了,“没什么,你屋里怎么听着有怪声”
又是
“可站住了。”
终于,军队的大队人马到了,傅铮夜里又从三楼悄悄爬了下去,在窗台上与贺乐天吻别,觉着自己仿佛是与富家小姐偷情的穷小子,心里又好笑又甜蜜,嘴唇亲了又亲,贺乐天实在忍不住叫他走了,傅铮才走了。
一回到傅家,傅铮就迫不及待地来贺府要人,这虽然很没道理,但是贺老板已经习惯傅铮不讲道理,而且傅铮现在是大英雄了嘛,大英雄蛮可以不讲道理的。
在贺老板面前,傅铮很矜持地对乐天道“贤侄,好久不见。”
乐天差点笑出声,“嗯,四叔平安归来,风采依旧,我心甚慰。”
傅铮没再接话,他怕一说出口就是要将满腔的爱意露馅了。
国内的仗大大小小打了六年,傅铮出征了无数次,也算是一回回从鬼门关挺回来了,因为他的心里还记挂着他在家里的贺公子,所以命格外地硬,轻易地不肯死,而且将自己英俊的脸也保护的很好,只有一次,不小心被流弹伤了眉骨,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幸好回去之后贺乐天不仅没嫌弃他,还亲了又亲,模样很是可怜他的样子。
战役彻底胜利的那一天,全国上下全在庆贺,傅铮很高兴地与贺老板、傅天仙还有他的小公子一起在傅府喝酒庆祝,贺傅两家虽然没有结亲,但在贺百味心中他们已全是一家人了。
贺百味喝了几杯酒之后,又哭又笑地发了点酒疯,让佣人扶了下去,傅天仙倒是很克制,她已经是二十多岁快大学毕业的大姑娘,神情依旧恬静,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怯懦,起身大方道“四叔,贺哥哥,你们喝,我出去见个同学。”
“好,早去早回。”傅铮挥挥手道。
终于,厅里只剩下傅铮与贺乐天两人,贺乐天身上那股子娇嫩的稚气全褪去了,如今是个端正又高贵的青年模样,对着傅铮盈盈一笑,“四叔,赏脸跳支舞”
“荣幸之至。”傅铮起身,伸手拉住贺乐天,两人在无人的大厅里旋转,耳边无乐,心中有声,转着转着两人吻在了一处,傅铮与他鼻尖相抵,低声道“好宝贝儿,我们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