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走找个地方吃饭”付宏业说着就拉鹞子往自己常去的馆子去。
馆子不是什么名饭馆,但饭菜都做的不错,而且是很少见的凌晨以后还营业的饭馆这年头凌晨以后还营业的饭馆,即使是在北京那也是有数的。想当年,到处刷夜的孩子们可常常去那儿啤酒、凉菜瞎对付
也是巧了,一进去就碰到一熟人,罗松
当年鹞子他们那一群孩子常常去他家刷夜来着,因为他家爸妈都下狱了,哥哥姐姐要么去了农村,要么去住单位宿舍,家里就他一个人那段时间他们是真的扰民,都成了周边一害了
不过就现在来说,付宏业可能和罗松更熟一点儿也是鹞子被关进去后熟悉起来的。
罗松依旧是戴着一副眼镜儿,见到鹞子感慨的跟什么似的,连忙拉两人同一桌“这顿一定哥们儿请,谁都别抢”
“现在做什么呢”鹞子给他让了烟。
罗松抽了一口,看着烟气往上飘,笑了一声“有什么做什么呗鹞子你就进去大概不到一年吧,我爸妈就回来了。也没说怎么处理,至少不用蹲监狱了。后来给安排了街道长做临时工,一个烧锅炉,另一个打扫卫生。”
“难为他们能做这个了,都是拿笔杆的不过那之后我也有人管了,渐渐少和三儿他们一起了。现在我在工厂里上班,混日子而已。”罗松摆摆手。
“哟看来我们中间出了一个工人兄弟就你又红又专了。”鹞子是拍腿一笑,指了指自己和付宏业“红叶是挖社会主义墙角,我是投敌叛国,就你还坚守不动摇行哥们儿敬你一杯”
罗松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等到付宏业笑了一会儿给他解释,他就也跟着笑了起来。
鹞子又跟他打听以前那些朋友的事,罗松也一一说了。这些人有好的,也有如今过的不好的。很多人只是少年时疯狂了一把,后来就渐渐回归了正轨,比如罗松自己。但有的人直到现在依旧是当年的样子,只是这条路能混出个人样的少,多的是胡混过日子。
“对了,还有张萍萍,鹞子你还记的她吗咱们共同的女朋友。”说起这个又是相视一笑。
“你都想象不出来,张萍萍居然这么能你那之后她就扒上了另一个顽主,后来也是叫的出名字的圈子了。不过后来经过了一件事,也被关了进去,大概呆了一两年才放出来。之后她就不再混了,找了个二婚头结婚了那个人也是个进去过的,所以也没谁嫌弃谁,现在应该住在京郊,上次有人去京郊看赶集,还看到她和她爱人摆地摊呢”罗松说起那些曾经的朋友也是停不下来。
鹞子听了笑的不行“哈哈她现在都做贤妻良母了不错真不错以前哪能想到这样的事那个时候她自己说的,要是得嫁人,专心伺候一个男人,她宁肯去死她妈妈的日子她是不肯过的”
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鹞子忽然就说起了毛思嘉,他问“你们之后还见过她吗”
说起这件事他有些摇头“当时年纪小,不干什么好事儿,看到好东西就想要,肯定把人给吓的不轻现在想想,其实挺混账的。”
他后来因为当初抢劫伤人的事去了清河农场,有了足够的时间去想曾经做的事情。这才觉得当时的自己就像是脑子一热上头了,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头脑清醒时不会做的。
罗松摇头“我就跟着你见过她一面,说真的,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后来哪来的机会见人家”
“我最近见过她一面。”干了半杯啤酒,付宏业闷闷地说“她她现在读大学呢。”
“哦”鹞子答应了一声,然后想了想“我记得你当初是真喜欢她,差点儿为了她和我干架事后没拍她一道”
“她都讨厌死我们这些小流氓了,我怎么敢去找她她现在都结婚了。”说到这里,付宏业深深吐了口气。
鹞子却大笑“这都怎么回事儿呢当初那些姑娘们一个个的都结婚了”
罗松附和“那肯定啊当初那些姑娘都二十好几三十上下了吧这个年纪不结婚,那不成老姑娘啦咱们男人就不同了,还不用那么着急。”
“说真的,漂亮是真漂亮,我去南方这么几年,也是见过漂亮姑娘的,好几个比电影明星都不差,但还是毛思嘉最漂亮。”其实不一定是毛思嘉最漂亮,只是她在青春里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记忆是能够美化一切的,让青春时代经历的东西变得无可比拟他其实没见过毛思嘉几次,但她就像是青春里很短暂的一个美梦,也足够记得半辈子了。
每当回忆少年时代,总是要想起一回的。
“谁说不是呢上次见她,就和以前没什么分别,只是更漂亮了一点儿看不出来都是结了婚的人。”付宏业又点了一支烟,抖了抖烟灰,像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可能一点儿变化都没有”鹞子断然摇头,他知道时间的力量,十多年都过去了,曾经的青春少女变成家长里短的琐碎妇女。就算是依旧年轻漂亮,那漂亮也不对味儿了。他只当是付宏业昏了头了,这才这样说。
吃完这顿饭,三个人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