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可怜可恨(1 / 2)

郭延锦凤目冷淡而怜悯, 却绝对没有爱,他可怜那些掉的孩子和东宫这些可能注定不能生育的女子, 也可怜这个被毒气填满了心的太子妃。她的双手和灵魂全被毒气所浸染, 她自己难道就不悲哀吗

太子妃也才二十二岁呀, 本是大好年华, 既不能忍受丈夫琵琶别抱、庶子出生,为何自己不能生孩子,却又为什么非要被命运安排嫁进天家而嫁进天家, 不得不直视自己的无奈时,为何又想不开

郭延锦说“将人带进来。”

忽然,周桢和两个心腹侍卫将被手被绑着的秦嬷嬷、柳娘子都带了进来。

却说, 因为赵清漪刚嫁进东宫时就闹了一通, 郭延锦为了暂时不泄漏秘密,将太子妃身边一个得用心腹王嬷嬷、两个大丫鬟、一个大太监都先打发到庄子里去了,暂时还没有回来。

她身边有点圆滑的心腹反而只有当时没有当值所以不在场的秦嬷嬷。

柳娘子使命地向郭延锦磕头“殿下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一个厨娘而已,上头怎么吩咐,奴婢就怎么做”

柳娘子的一家子已经被控制起来了,而秦嬷嬷的家人亲戚大多数在太子妃的庄子里做事。

太子妃急道“殿下可是听信了什么小人的谗言我对殿下一片真心,日月可鉴,我是殿下的结发妻子呀,殿下怎么能受她挑拨”

郭延锦说“真相如何, 太子妃最清楚不过了,砒霜极少量的参在米粉、面粉里,水银混合在红糖里, 熏香里加点麝香,膳食汤底里加点红花。方法是极多的,又一时吃不死人,便是孤吃了也不能马上察觉。”

水银虽然会蒸发,但是它的沸点却高达356摄氏度,太子妃本来就是要少量下毒,日积月累坏人身体,所以糕点蒸过后仍有一些留在里面。

太子妃脸色不禁大变,一时说不出话来,郭延锦说“你那些奴才,孤已经派人去拿了,谁干净,谁不干净,分开审理,坦白和立功的还有活路”

太子妃不由得身子一软,跪倒在郭延锦面前。

如果太子说拿住了一并处死,她还没有这么怕,她怕的就是这个活的机会。她能保证从前那些奴才对自己忠心,他们身家性命和荣辱都牵于她身。

但是唯独面对死亡时的求生,就脱离她的掌握了,谁能保证他们个个视死如归,宁可死全家也不立功攀咬

太子妃吓得浑身发抖,就像掉进了北极的冰层下面去,半晌忽又想到新得宠的赵清漪,现在她也只让秦嬷嬷去对她下手了。

太子妃抬头尖声道“殿下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为了那大逆不道、终是祸害的贱人向我这发妻发难了”

郭延锦说“你只有这话要说吗”

太子妃知道等所有奴才被抓住审问,必定是无法掩盖事实的,人在危急时会有所取舍。既然否认所有是没有用的,只有用另一条路了。

太子妃跪在地上,神态泰然而愤慨,道“不错,是我要杀赵氏那赵氏留在殿下身边始终是祸害我不忍殿下被她所迷惑暗害,便是殿下不喜,我也只能做了。赵氏目无礼法,大逆不道,屡次犯上,殿下都为她破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身为太子妃,便身负劝谏夫君之责,夫君不听劝谏,我便行非常之事。那赵氏犯下条条死罪,殿下不予追究,我身为结发妻子,对殿下一片丹心,殿下将要置我于死境吗”

太子妃本是为了求生,但是话语一出,更觉得自己做那一切就真的是为了太子一样,说到后来竟是觉得悲凄之中又有几分正气凛然一样。

郭延锦本是对她有几分怜惜,她也是被命运捉弄的苦命女子,到底是结发妻子,这时目光却冷然起来,带着储君的威仪,没有一丝感情。

郭延锦冷笑道“孤可以忍受你生不出儿子,孤便是知道你做下那些事仍然觉得你很可怜,但是听你毫无悔过之心,此时只一心想要别人的命,孤觉得孤那样想真的错了,孤感到害怕,和你这样的女人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婉妍是刚进门的,她是曾对你无礼,却从来没有想过害你,你也没有能力害到她,孤追究的不是眼前的事。”

太子妃听他没有被转移注意力,可是她倒是被转移了注意力,说“婉妍,原来她就是婉妍,你夜里还喊她呢,你还说不是为了她”

郭延锦夜里叫她其实是咬牙切齿的叫着她,只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态,显然他像一个平凡的男子一样忍不住将她记在心里。

郭延锦转开了头,抿了抿嘴,说“韩良娣、刘良娣,还有那些侍妾,无论是她们本身,还是她们的孩子,都是人命,你从来没有愧疚吗你杀了无辜的孩子,你害了别人的一生有碍寿数、不能有孕,你午夜梦回,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太子妃身子发抖,丈夫抓着这事相问,就是不能善了了,她目中含着眼泪和怨毒,心头涌出害怕,她一直害怕,可是现在可能比自己一直害怕的事还要糟糕。

太子妃忽又想起了府里同样有一个犯了死罪的还活得好好的,太子妃说“殿下总之是丝毫不念旧情,无论如何要我死了。那贱人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