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起一种冲动,她过去抱住了她。
“漪漪,别怕。”赵母王静安慰她。
赵清漪流下了一双眼泪,赶紧抹去泪水,说“妈,我不怕。”
“吃饭吧。”
饭桌上,王静已经给她倒好了豆浆,放着油条和小笼包。
“爸呢”
王静道“去你李叔叔家了。”
“去借钱了”
“昨天医院交了钱,但还有别的地方要用钱。王家人从乡下过来,总要安顿一下。”
赵清漪想了想说“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请个律师吧,该赔多少赔多少。”
赵母道“又不是打官司,好好的请什么律师律师费用也不低呀,前几年给你买了房子,家里没有积蓄了。”
赵家是双职工小康之家,王静是个幼儿园的老教师,而赵鑫是一家纺织厂的副厂长。
因为是吴州的原住民,不用租房,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还是十年前旧城改造时分的,足有三室两厅两卫一厨两个阳台。
赵家父母工作多年加上旧城改造时因为当时赵家的地大,除了一套房子之外,还分了些钱在手。房价近年是越来越高,赵家在赵清漪上了大学时就给她另买了一套房子,一直出租给白领女性居住,将来又可用作结婚。
本来这样的家庭,她只要找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就能过得很幸福,就算前男友和她分手等事情过去也能过去。
可一切的转折点发生在三天前。
她因为加班,10点钟才下班,公司在经贸园区,那附近过了那个时间点,行人往来不多,而地铁站有点远,她又是一个人。
结果突然有个人从斜背后冲出来捂住她的嘴,抱住她的腰就往后拖,一路要拖到安静的公园里去。
正当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冲出一个年轻男子,喝道“干什么”
她遇上了见义勇为,那个英雄与那个戴着头套的男人较量,不分高下。那歹徒见有人,今天不能得手,想要跑,但那个英雄只怕还想拿住人。
这个公园正在改造,工人遗落在这里的一个铁柱被歹徒捡到,歹徒就拿起铁柱与英雄相斗。这时候原主已经嘶声力竭地呼救,歹徒更急,铁拄也用得更没有分寸。
铁拄太重,歹徒用了吃奶的力气一挥打到了英雄的左腿胫骨,然后英雄倒下了,也有人声响起,歹徒怕被人抓到就扔下一切逃跑。
可惜英雄左腿伤得很重,骨头毁灭性的碎裂畸形,她打120,连夜送英雄去医院抢救,但是医生给出的结果是截肢。
一个28岁的青年,在精神上、上、前途上将会是怎么样的折磨何况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青年,没有什么超越性的人格和精神。
赵清漪平复一下刚刚进入角色的心绪,说“妈,我知道,是我无能,运气又差,现在负担压在你和爸爸身上,我也很难过。但律师一定要请,那位英雄发生这样的不幸,我们都很难过。对于我来说,我的人生还很长,该我担的担子我会担着,但是我不会再为此事做无用的纠结了,也不会为了别人误了自己的前途。我有工作,我明年还要写论文,我要毕业,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
王静不禁吃了一惊,回味过来,说“你想请了律师,然后带着律师与那家人交涉吗这让别人怎么看我们人家小伙子因为你要被截肢,你高高在上去见人家要带着律师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赵清漪知道母亲王静虽然小市民性子,但是心地却是软的,赵父也是老实人,这种事搁在他们面前,他们当然就有先把人家供起来的想法了。
赵清漪道“妈,连你都这样想,我还不如去死”
王静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
赵清漪道“我没有胡说。放在城里,家中有个残疾人,都是不容易的事,他们从乡下来的,他们会容易吗你了解人家吗你了解人性吗人与人之间没有把握时,还是保持点距离好,该负的责任,我们双倍负责,今后怎么处,也得先看看人家是什么样的人,而我们家有什么样的能力吧我知道我欠了人家,但总不能叫我嫁给那人吧”
王静一怔,她虽然也是讲良心的人,但让宝贝女儿嫁给那个男人,她还是不忍心的。这出悲剧到底是谁的过错呢
是原主吗她只是寻常的下班回家而已。
是那位英雄的错吗他救人抓歹徒又怎么会有错
不幸的事谁也不想,人人觉得她要为他的不幸负所有责任,可是有没有想过,她也什么错都没有做过,一切意外就降临了。
错的是罪犯歹徒,可是歹徒现在没有抓着,抓着了他,那种社会的渣渣也没有能力负责任。可就因为该负责的渣渣没有能力,同是受害人的她就要担起所有吗
王静忽问“那个人还没有结婚”
赵清漪道“如果结婚了,为什么最先赶来的是他妈妈和弟弟”
王静知道残疾对于未婚年轻人来说,最重要的一关就是影响婚姻,这年头无论是乡下还是城里,娶个媳妇不容易。这种时候,有人想让女儿嫁给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