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远。
四周见不到熟悉的人影,要说还剩下什么可能,便只有那座破破烂烂的庙宇。
秦萝毫不犹豫地上前,迈开脚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抱着些东西。
一个个小瓶子好像是药。
她扮演的一直是霍妩的角色,这样想来,在霍诀被逐出家门之后,霍妩曾给他送过伤药吗
思忖之间,有两个放牛的牧童从她身侧走过。
“你听说了吗霍家那个霍诀,因为在幽明山犯下杀孽,被废除修为,赶出家门了。”
“霍诀他不是来我们村子里除过妖魔吗当时我们都想答谢他,他分文没要,还给村里几家穷人施舍了银钱。”
另一人惊讶道“他犯了什么事,闹得这么大”
“似乎是为了抢夺龙骨,把同行之人全都杀了。”
提出这个话题的男孩啧啧两声“霍家也是果断,毫不犹豫就把他丢进了大牢――听说很多人都想将他处死,但霍诀以前毕竟做过好事,包括琅霄君在内,不少修士为他求情。一来二去,仙盟决定废他修为、断他筋骨,让他自生自灭。”
“废修为,断筋骨,还被赶出家族,霍诀还能活吗”
另一个牧童愕然道“此事会不会另有隐情我看他不像奸恶之徒霍家就没人站出来替他说说话我记得他同妹妹关系极好。”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时谁敢帮他说话琅霄君给出的证据明明白白,谁站在霍诀那边,谁就是恶徒同伙。”
男孩摇摇头“不过,今日不是霍小姐和霍诀的生辰吗霍家在城里摆了好大一桌酒席,要为霍小姐庆贺,看他们的架势,好像已经把霍诀之事就此翻篇了。”
他说着起了兴致,望向同伴催促道“快快快,咱们早些回去。每年霍家人生辰,不是都要在城中放烟火吗看看今年还能弄出个什么花样”
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小路尽头,秦萝听得心口发闷,快步走向庙宇。
眼前的破庙很小,许是年久失修,屋檐破开了几个大大的口,庙门残破不堪,墙壁也是脏兮兮的。
女孩把药瓶小心翼翼抱好,在踏进庙里的刹那,眼前倏然一亮。
庙里没什么光线,放眼望去昏昏暗暗的。灰尘在晚霞里飞旋起舞,神像也蒙了灰尘,投下一道沉甸甸的黝黑影子。
在不易察觉的阴影角落,少年垂头靠坐在墙角。
她正要上前,听见一道熟悉的嗓音“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正是伏魔录。
它显然也受了重创,灵力比不得当初,这会儿似是十分气恼,在半空弹来弹去“主人已经这样了,你难道还要来欺负他亏他对你那么好,白眼狼”
伏魔录说着顿住,看向她手里的大瓶小瓶“你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听见它的声音,少年吃力抬头,哑声制止这一连串的咋咋呼呼“伏魔录。”
弹来弹去的书本瞬间安静下来,为了保护他似的,迅速飞到少年身前。
秦萝认出他的眼神,还是秦楼。
小孩上前几步“我来送药我刚来这儿的时候,手里就有药瓶了。”
最后这句话伏魔录听不懂,如同一个只有他们兄妹两人才知晓的暗号。
秦楼知道他们置身于心魔,秦萝的角色正是当年的霍妩。既然她来时便抱着药瓶,那在当年真真切切发生过的历史里,霍妩也曾这样做过。
秦萝是想告诉他,霍妩并非彻彻底底地绝情,这样一来,属于霍诀的执念也许能得到些许慰籍。
秦楼点头。
其实在当年,霍妩并未踏进庙宇一步。
她虽然不忍心见到兄长落难,却也时刻记着他的罪人身份,不敢与之有所接触,于是趁着霍诀昏睡,将药瓶放在了破庙门口。
他醒来望见伤药,虽然没见到送药之人,但细细思忖一番,心中还是有了结论。
于是硬刀子成了软刀子,他宁愿霍妩与他划清界限、就此别过,也不想她特意寻来此地,却刻意不与他相见。
他分明不是令人恶心厌烦的瘟疫,不会伤她。
“药――”
伏魔录哽咽一下,当场变脸“呜呜呜我就知道你还惦记着哥哥,快看看霍诀吧他快疼死了,你看那么多伤呜呜呜”
秦楼避开女孩的视线,止住嗓音与身体的颤抖“不碍事。别听它胡说。”
他话音方落,忽见身前掠过一瞬清凉的风。
秦萝倏地蹲下来,把怀中的小瓶子一个个放在地上,抬眼看了看他被血浸透的上衣,小扇子般的睫毛飞快颤了颤。
秦楼看见她眼眶泛起的红,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
他知道秦萝想做什么,本打算下意识拒绝,撞上她目光的须臾,不知怎地大脑一空。
“哥哥,你别怕,我我可以帮你擦药。”
她努力不让自己掉眼泪,瘪了瘪嘴“对不起,我之前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人全是坏蛋。”
果然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