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躺着,没人拦你。”
程瑜瑾说完看向众侍女“你们都无事可干”
侍女们为难地看了程恩宝一眼,低声应诺,慢慢散开。程恩宝见没人顺着他,自己也闹不下去,奶娘趁机上前,抱起他回去换衣服了。
连翘见了和丫鬟挤眼睛,程恩宝唯我独尊,任性妄为,偏偏庆福郡主一昧宠着,内宅丫鬟对此简直是有苦难言。然而大姑娘可不吃他这一套,瞧,这不是乖乖听话了么。
要连翘说,熊孩子都是大人惯出来的,但凡换成大姑娘,看看他们敢不敢。
等进了梢间后,程瑜瑾问杜若“没事吧”
杜若连忙摇头“没事,奴婢时常做活,皮糙肉厚,身子骨结实的很。三少爷才多大,不小心撞一下,能有什么事。”
程瑜瑾看到杜若的动作,没有拆穿她,而是吩咐“一会回去,取一瓶药膏擦着,这两天你就不要做重活了。”
杜若心里感动,知道多说无益,唯有低头感激道“谢姑娘。”
快中午的时候,先是庆福郡主回来,神色气咻咻的,没过多久,程元贤也回来了,一进门就骂“吃里扒外,忘恩负义自己没出息,倒就会盯着别人的东西。做了十年还是个芝麻小官,就这样还自命不凡,口口声声说是家里没出钱打点,耽误了他的前程。呸,就凭他,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程元贤越说越气,他今日去和程老侯爷要东西,结果被二房听到,横插一脚。程元贤现在想起来还气的很,控制不住大骂“我看不惯他们许久了,瞅瞅他们平日的作态,总是耷拉着脸,可怜兮兮的,一副被人辜负的样子,好像是我欠他们的一样当初不愿意过继就不要过继,现在摆受委屈的脸色给谁看我呸,以为谁稀罕吗”
丫鬟听到后大气不敢出,纷纷低头当听不见。庆福郡主听到皱眉,轻轻扯了下程元贤的衣袖,冲他朝里面使眼色“大爷,消消气,先坐下喝杯茶吧。”
“喝什么茶”程元贤不耐烦地将庆福郡主的手甩开,嚷嚷道,“二房自己不正道,还不让人说了龙生龙鼠生鼠,程元翰心奸,根就是黑的,他们一家也都不是好东西。”
程元贤说完后,屋子里良久没有声音。程元贤正感到奇怪,突然听到一旁传来轻轻的叩门声。程元贤回头,就看到程瑜瑾站在梢间门口,笑着对程元贤问好“父亲,母亲,你们回来了。”
程元贤一回头看到一个画一样的姑娘站在门口,这才慢慢反应过来,程瑜瑾还在,她也是程元翰的孩子。他刚才骂二房,完全当着程瑜瑾的面。
程元贤有些不好意思,而程瑜瑾笑容丝毫无异,仿佛一点都没听到。程元贤脸面上也过不去,匆匆打发程瑜瑾“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是。”程瑜瑾给程元贤和庆福郡主行礼,“女儿告退。”
等回到锦宁院后,连翘气不过抱怨“大爷真是的,他自己和兄弟吵架,干什么牵连我们姑娘太太也是,明知道姑娘就在里面,还是什么都不说,只管自己听。”
程瑜瑾淡淡朝后面瞥了一眼,连翘顿时不敢再说。程瑜瑾收回视线,问“食盒送过去了吗”
杜若答道“刚刚送去了,奴婢亲自盯着的。”
程瑜瑾点头,她坐到椅子上,轻轻呷了口茶“那便等着吧。”
复礼院里,人都走了很久,程老侯爷还是觉得脑子里被吵得生疼。刚刚程元贤过来嚷嚷程老侯爷偏心,没一会,二房的夫妻听到动静,也跑过来了。他们都怕对方先拿到好处,结果一起堵在房里,闹得不像样子。而两个媳妇一个自居功臣,说侯府这么多年都是她在管,一个哭诉命苦,哭自己连亲生女儿也护不住。
总之都不是省油的灯,程老侯爷被他们吵得脑仁疼。
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被儿子媳妇们吵了一会,眼前一阵阵发黑。最后程老侯爷着实精力不济,昏睡过去,程元贤和程元翰才肯消停,各自气哼哼地回去了。
丫鬟给程老侯爷喂了药,在屋里守了一下午,直到夜幕低垂,程老侯爷才悠悠转醒。
程老侯爷醒来后,睁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问“老大和老二呢”
侍奉的丫鬟低声说“大爷和二爷见侯爷睡着了,就先行回去了。”
程老侯爷嘴边露出一丝苦笑,回去了,好一个回去了。
他动了动,费力想从被褥里爬起来。丫鬟连忙扶着程老侯爷坐好,程老侯爷喘着粗气,他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三层食盒,问“这是什么”
“这是大姑娘送来的。大姑娘的贴身丫鬟过来的时候,见侯爷还睡着,不敢吵醒侯爷,就放下食盒走了。丫鬟走前特意留话,说里面是大姑娘亲手熬的药膳,食盒下面有小火炉一直温着,侯爷醒来就能喝。”
丫鬟说着,从食盒最上层端出来一个青花瓷蛊。程老侯爷看到后心里的感觉更加复杂,他的儿子在他没死时就惦记他的遗产,而从来没注意过的孙女,反倒挂念着他的病情。知道他消化不好,特意做了药膳,还用小火炉一直温着,免得喝冷汤坏肚子。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