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污
温馨笑了笑, 没再说别的,心里却觉得事儿怎么会这么巧,她记得有一次,杨菲说她是资本家的小姐,她随口怼了她一句口空白牙的,我还说你是贪污犯的女儿呢。
当时她就那么一说。
杨菲家里条件不错,是本地人, 父亲是个处级干部,每个月工资一百多, 母亲是高中老师,所以杨菲从小生活优渥, 穿戴上也很洋气的,长得又漂亮, 衣服跟温馨一样天天换。
在家里那是不公主的存在。
可温馨也是小公主的存在, 她把自己宠成小公主,吃的用的不亏待自己。也因此,杨菲看不惯她, 可能就是同类间的排斥。
杨菲她自己也爱打扮, 只是她身材比例没有温馨好, 平胸平臀, 皮肤又没温馨白,一样的衣服, 温馨穿出去就让人拔不出眼睛, 怎么看怎么灵动美, 她穿出去就平平无奇。
所以,王不见王,所以她对温馨各种不服气,觉得温馨家世一般,靠一个男人,有什么了不起,根本瞧不上。
可是看着宿舍人都围着温馨转,她就不开心,尤其下铺的那个,又给人打水又帮洗床单,不就是给了两件衣服和吃的吗她十分看不起。
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将温馨当成对手,处处攀比,越比心理越不平衡,忍不住说温馨是资本家的女儿作派,温馨当即冷笑。
直觉认为,杨菲又何偿不是一个处级干部的女儿,戴了一块八百多块的手表,她妈妈来的那天穿戴也不俗,手腕也有一块几百块的手表,谁又比谁艰苦朴素了自己是资本家的女儿那她不就是贪污犯的女儿吗
没想到一语成谶她爸还真是贪污了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说下来,对温馨来说,杨菲她根本就不在意,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之后,扬菲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父母离婚,母亲再婚,她的生活开始水深火热,哪还有之前那意气风发小公主的气焰,只能在宿舍夹着尾巴做人。
有一次,她回宿舍,亲耳听里面宁雪跟宿舍里的人说她家的境况有多惨,她当时站在门前,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羞耻,她本来以为家里的事谁都不知道,没想到整个宿舍的人都知道了,她当时想冲进去,想质问她,可宁雪下一句话,却让她一步都挪不动了。
宁雪说起她的名字,用很轻蔑的语气道“得瑟个什么她爸是个贪污犯,现在学校还没传开呢,她最好老老实实的,要是再敢给咱们脸色看,不用别人,我就能让她从大学里滚出去,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了看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不给她点教训,她不知道自己家的门朝哪开。”
杨菲从天堂跌到地狱,摔的她畏畏缩缩,宿舍平时她瞧不起的人,她敌视的人,现在成了她惹不起的存在,如果家里的事传开了,她就只能退学了,为了能读完大学。从此,她就像宿舍不存在的人一样,忍气吞声直到毫无存在感,毕业后,不知道被分配到哪儿,所有认识的人再也没有见过她。
时间很快进入五月,天气暖洋洋的。
正值周末,不少同学选择在图书馆看书,也有人偷偷处起了对象,不管是校内还是校外联谊,周末会经常会有这样的活动,毕竟这个年代大学生年纪不小了,大龄未婚确实很多,都到了适婚年龄,就比较想在学校找到那份属于自己的革命友谊,然后再顺理成章的成为革命伴侣。
有人想叫温馨去,隔壁宿舍有两个周末正好参加和某师范大学的联谊会,就想让温馨过去暖个场凑个数,温馨怎么敢去啊,让阎魔头知道可了不得,发起疯来,连她都怕死了。
而且,学校里很可能有他的眼线。
她干了什么,他都知道。
而且阎魔头会吃醋,吃醋还生闷气。
沪大男同学比较多,优秀的也不在少数,他又比温馨大了八岁,学校里的男同学个个都比他年轻,比他斯文,比他有情趣,和温馨也更有共同话题,所以他很担心,只是没有说出来
上次就是因为一个男同学对温馨穷追不舍,知道她有男友也至死不渝什么的,又写革命友谊的情书,又是请吃,请出去玩,他知道后,就气得晚上睡不着觉,枕着枕头看着臂弯里如玉似雪、精雕玉琢的女人,眼神晦暗莫名,好几次温馨睡了一半醒过来,就见他这样,她其实都知道他的担心。
所以她就会跟他说学校里的男同学,她一个都看不上,再没有人能比他对自己更好的了。
直到把阎魔头哄放心了,哄得弯起唇角吐出一句“知道就好,睡吧。”两个人才相拥而眠。
所以,温馨怎么还敢跟人去联谊凑数她家阎魔头知道估计会气爆炸了,她拒绝后,就跑去跟宁雪与胡爱珍逛街去了。
毕竟进入夏天了,气温回暖,正是穿裙子短袖的时候。
三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叽叽喳喳去买衣服,现在不同前两年,商场成衣越来越多,可选择的颜色和款式也多了起来。很多港口那边的爆款和名牌,在沪州商场都设有柜台。女士衣着与风格也越来越大胆,大街上穿裙子的女同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