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又往裴如玉的汤饺碗里瞥。小圆有眼色的呈上另一只小碗,裴如玉笑着分饺子给她,听白木香说,“以前我听说帝都有钱人家,吃鱼只吃鱼眼睛下的一点肉,是不是真的”
“这倒不是讹传。”
“还有这样的傻子啊。鱼眼睛下就那么一小块肉,也没觉着特别好吃吧。鱼肉肚子多肥多好吃啊。”白木香说,“以往我只当是谣传,还真有这样的事”
“你这嘴。”裴如玉无奈笑笑,“在家里说说也无妨,这是宫里的事,别往外传去。”
“宫里人都这么吃鱼”白木香眼珠子险掉小炕桌儿上。
“是宫里嘉祥公主爱吃鱼眼睛肉。”
“真的一条鱼只吃这么一星点儿的鱼眼睛肉”白木香拇指捏着一点点小指尖比划着问裴如玉。
裴如玉微微颌首,白木香关注的地方另有不同,“那剩下的鱼肉就不吃了,就扔了吗”
“那也不会,赏给宫人吃便是。”
白木香大开眼界的由衷感慨,“给这位公主做下人倒也不赖,每天有大鱼吃。”
裴如玉忍俊不禁,“赶紧吃饺子,别冷了。”
白木香咬着饺子问,“裴如玉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没胖,还是先时的模样。我倒愿意你多吃些肉。”
“你说,别家孩子生下来都白白胖胖的,我总是想吃素,咱家裴秀生下来可别跟青菜一个色儿。”
裴如玉连忙给她夹两片脆藕,“多吃藕多吃藕。”
白木香嘎吱嘎吱咬着藕片,问起裴如玉到州府顺不顺利的话,裴如玉道,“有什么不顺利的,我想在县城建驿站的事,知府大人也应了。”
“那个安抚使没为难你吧”
裴如玉淡淡一拧眉,“就他那脑子,比你差远了,我这辈子也就给你为难过。”
白木香,“天哪天哪,你就这个模样跟安抚使说话的他没给你气死吧”
白木香与裴如玉吵过小半年的架,深知裴如玉的气人之处,尤其那种看你如同看个蠢货,本少爷高高在上不屑理你的模样,就是这样微微一拧眉,然后,浑身上下便能洋溢出“我不与蠢货计较”的气质来。每每此时,裴如玉一句话不说,都能把白木香气个半死。
白木香觉着,裴如玉这辈子大概也就是做个县令的材料了,哪个上官见这幅嘴脸能不气哟。
不过,当白木香听裴如玉说完,安抚使竟然要派人来学习她织布技艺的事,白木香恶狠狠的叼着筷子尖儿说,“你怎么没多给他两句听听”
“说多了怕他也听不明白。就这脑子,若非他是太后娘娘的外甥,陛下的两姨表兄,他怎么可能做到安抚使的位置。”裴如玉略一挑眉,言语中充斥着浓浓的不屑,“当年在三甲里勉强没做了孙山,还真好意思说跟父亲是同年。”
白木香倒是很公道,“三甲也是进士。”
“同进士罢了,还不如做举人哪。”
裴如玉这种二十岁就金榜题名,自小天资过人,哪怕知道世间有“白发童生一老翁”的事,估计他也不会理解。
白木香说,“这安抚使全凭关系才做这么高官的别是人家有什么你不知道的本领吧”
“北疆大事有陆侯,小事有各州知府,就拿新伊来说,唐知府才是能臣。”唐知府一口应下驿站的事,完全不担心安抚司拦阻此事,就是有十成十把握。
裴如玉大摇其头,“堂堂三品高官,竟为商贾利益驱使,我并非小觑商贾,只是既是为官,心中当盛放一方百姓,纵不能精干贤明,也当有一方大员的尊严。人一旦眼皮浅,做出的事不堪入目。”
反正裴如玉也不想升官,白木香很快把安抚使的事丢脑后头去了。裴如玉如此强硬,江安抚使也只得甩开手不管,杨家并不能真瞧着一家子族人在月湾县扛土修路做苦力,不知怎么弄来的钱,把罚银交了,裴如玉也令余主簿给他们算清这些时日的工钱,总共三两八钱,发给杨家人,便打发他们走了。
杨家人来的时候气势汹汹,持枪带棒,如今开释回家,一个个面容粗糙,如经霜打过的茄子一般,个个乖顺的不得了,悄不声的离开了月湾县,尤其是在月湾县做过苦力的这些人,此后余生再未踏足月湾县一步。
中秋正遇大雪,重阳也只屋中两盆可赏,待冬至吃过饺子,年前朝廷批下了月湾县筹建驿站的事,与此事一并拨下的,还有建驿站的银两、驿丞、驿卒、驿马。
不过,裴如玉今年吏部考评只占了个中评,因为唐知府给裴如玉打的是优,江安抚使评的是下,最后吏部取平均值,裴如玉第一年的仕途,评价很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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