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说这没良心的话。”
“我怎么没良心了,谁叫那短命鬼死的早哪,他要活着,现在打扮打扮也不比七叔差。”李红梅哼着调子说,“你以为你爹在地下能老实啊,就算我不给他烧小美人儿,光我前些年给他烧的金山银山摇钱树,他在地底下肯定早就另娶了。”
“你别总为他可惜。你爹这一辈子,委实没受过半点委屈。你祖父生来会挣钱,他一出生就在福窝里。你祖父去的早,要不咱家得是个大家主儿。可你祖父去了,家里东西没少留下,咱们分了家回了老家,也是有吃有喝有鱼有肉的过,待东西典当完了,他咣当死了。你说说,寻常人谁有这运道,半点产业没给咱俩剩下。”李红梅拍拍手,“叫我怎么怀念他,怀念他哪儿啊。”
“产业是死的,只要人有本事,多少产业挣不来。”
“我的傻丫头,那说的是你跟你祖父这样有本事的人,我跟你爹哪个像这种人”李红梅颇有自知知明,把焯水的菜一样样摆在案上,切出葱姜末儿放到陶盆里,抱在怀中转过身,靠着案板同闺女说话,“亏得我还不算没运道,我有个有本事的闺女,才有现在的日子。要是生养个跟我一个没本事的,那还不得要了饭。”
“娘,你怎么这样说,你也挺好的呀。”
“那是。你以为是个人都能把闺女养的这么好的。”李红梅美滋滋的把酱料倒进凉菜里,搅拌均匀,夹一筷子给闺女尝咸菜,问,“怎么样”
“成了。”白木香点头表示好吃。
李红梅又调了一份辣凉菜,这个是给裴七叔吃的。老女人要追求第二春,李红梅整个人都仿佛焕发出万道神光,充满青春的干劲儿。
白木香忍不住唇角上弯,她是真觉着她娘挺好,尽管她娘以前在村里的碎嘴婆娘的嘴里是“懒惰、贪吃、不过日子、就好打扮”的那类很容易受到批判的妇人,可她娘在她爹死后以为天要塌时,也是搂着她说,“大不了娘再找个下家,找个有钱的,带你过去吃香喝辣。”
哎,乡下的男人,也没一个傻的,她娘有意改嫁,偏生带着她这么个“拖油瓶”,一时间也寻不到好的。倒是她娘跟着她,慢慢的把日子过起来了。
她改织机请木匠,把先时卖炖肉写书信的钱都快花干净了,她娘也没说过一个“不”字。
懒惰、贪嘴、好打扮,难道是有什么不是吗
农活家务劳累,都会想歇着。粗茶淡饭吃久了,谁不会想鸡鸭肘肉。身为女子,哪个又真的不好脂粉打扮这应该是每个人都向往的日子才是。
白木香望着她哼着欢快小调的娘,情不自禁的弯起眼眸,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娘的腰,听她娘大惊小怪的叫唤,“唉哟唉哟,别抱着你娘。”
“娘,一会儿鱼你炖,我想吃你炖的鱼。”
“那是,不是我吹牛,我炖的那鱼,三乡五里没这份儿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