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母, 别话我也不多说了,早些年我儿子跟你闺女结婚时候, 两个人什么都没有, 现在家里房子,车子, 票子, 哪个不是我儿子拼命挣回来,那个时候,不也是我儿子挣钱,你闺女在家操持家务,你看看,这些年劳累下来,我儿子头发都掉光了。”
怕自己话不足以让人相信, 老太太直接上手拽掉了简西头顶假发, 大脑门一下子变得凉嗖嗖。
简西哭笑不得, 虽说他也时常拿掉发这件事做戏,可不代表他喜欢被人一次次提醒他中年谢顶悲剧啊,而且这假发实在是不牢靠, 看来以后得专门定做一顶贵一些,最好能粘在头皮上扯都扯不下来。
“现在我儿子运气不好,被公司辞退了, 可不代表他这些日子在家洗衣做饭就没有贡献啊, 照你这话说, 难不成你女儿这十多年来也是我儿子养, 是在我家吃白饭”
为了儿子,老太太简直战斗力爆表,不过随着她说越多,对身侧坐着儿媳妇,就越发心虚了。
因为现在亲家那边对待她儿子态度不就是她对待儿媳妇态度吗,她有多恼别人,就证明了她前面十多年来有多苛责儿媳妇。
亏她还觉得自己是个厚道婆婆呢,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做了恶人了。
“亲家,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赵家那边亲戚看简母恼火了,连忙描补道,“我们这不是觉得简西老不上班不好吗,担心艳艳挣钱没有简西挣得多,负担不了家计。”
这倒是实话,赵夏艳甜品店生意不错,可现在甜品店之间竞争也很激烈,光是简西他们居住那个小区外,就开了两家蛋糕店,虽说赵夏艳口碑不错,往往光顾过她生意,最后都能变成回头客,可论现在收入,还是比不上原身。
现在家里车贷房贷那么重,还有孩子上学报辅导班特长班开销,旁人光是帮他们算账,就觉得压力好大。
赵家父母之所以刚刚会说那样话,也是因为心疼女儿缘故。
为人父母大概都是这样,撇开原身人品不说,当年他玩命加班,为了多挣一点钱,恨不得日日夜夜都睡在办公室里,那段时间,论压力和辛苦,赵夏艳确实比不上,可也不见赵家父母心疼过原身,只因为他们也觉得男人养家是应该,原身如果没有办法让老婆孩子过上幸福日子,那就是他失职。
归根结底,也是自己孩子自己疼,没有看着自己孩子经历过别人孩子经历过苦,就不知道心疼那个孩子。
简父简母如此,赵父赵母也是如此。
“这个我和艳艳也商量过,爸妈,现在我不是休息着吗,我就想着,先不请保姆了,毕竟对我和艳艳来说,每个月五六千块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之后我隔三差五给你们买点菜过去,有什么事了,你和爸就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简西很诚恳地说道,当初赵夏艳做全职保姆时候简家二老也不也没请保姆吗,任何琐碎小事,都是一个电话找赵夏艳过去帮忙,既然当初赵夏艳可以做到,那他也可以啊。
赵父赵母本就对现在简西不挣钱,可简家那边二老却还要儿子儿媳出钱雇佣保姆心有不满,现在听简西说家里不请保姆了,二老那里有什么事,他这个辞职在家儿子就能解决,这样每个月能省五六千块钱,他们心里就有点满意了。
面对虎视眈眈赵父赵母,简母甚至说不出拒绝话,也只能闷闷答应。
原本保姆兰姐被辞退了,现在保姆市场火热,人家立马找到了下家,倒是简母,原本对这位保姆十分不满意,现在看着儿子每天忙里忙外,忽然念起那位保姆好了。
家里灯泡坏了,儿子踩着爬梯换灯泡,简母心惊胆战怕他摔了;家里没油没盐了,儿子帮忙几桶几袋往家搬,虽说只是二楼,可看到儿子长久坐办公室,只搬了点重物就大口大口喘粗气,简母恨不得直接花点小钱请小商超派人运送了;她和老头去医院看病,看着儿子挤入人山人海中,苦站许久替她挂号取药,简母坐在一旁休息,都觉得心和儿子一样疲累
这些,也都是曾经赵夏艳做过,可简母从来不曾心疼她,只因为现在自己宝贝儿子做了当年赵夏艳做惯了事,简母反而能体谅这个儿媳妇曾经不易了。
熬到最后,老太太反而撑不住了,主动哀求儿子还是找一份工作回去上班吧,再把兰姐请回来,或是换一个同样负责保姆,他们这儿,就不需要两个孩子费心费力了。
老太太也再不说儿媳妇闲话,往日那些老姐妹说赵夏艳不好时候,老太太还会反驳那些话,把儿媳妇夸出一朵花来。
只不过当着赵夏艳面,老太太还是拉不下脸来道歉求好,好在两家分开住,赵夏艳也已经找到了新重心,简母那儿只要不挑事,她也愿意留着面子情,只为了简西这个好丈夫,和婆婆相安无事。
家庭矛盾,渐渐消弭了。
“今天是你生日,说好了我们二人过,怎么把他给带上了”
简西和赵夏艳手挽着手走在前头,简宇超这个个头比亲爹还要高小伙儿却像是和主人家走散大黄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