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执着硬邦邦的男人了。”
安平道“是。”
皇帝吩咐完,再次抬头,视线中竟然又扫见了方才看到的血甲人影。
这次他不能说服自己当幻觉了,立刻道“谁”
周遭侍从立刻拔刀,警惕周围。
皇帝死死盯着已经离他越来越近的人影,眼睛都睁大了。
那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眼熟,但周围的侍从却好像没有瞧见他,依然在环顾着四周。
皇帝咬着牙,不知为何这么冷的天,他额角却出了一身冷汗。
“你到底”他艰难看着一步步走向他的人,涩声道,“是谁”
安平吓了一跳,讷讷看着不知在对谁说话的皇帝,干巴巴道“陛下,没人啊”
皇帝好像没听到他的话,厉声道“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穿着血甲的男人手持着一把断刀,一步步走向皇帝,血滴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帝辇已经停下,男人在灯笼的照映下,缓缓抬起头。
乱发下的脸,是一张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庞。
皇帝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义父”
这声“义父”唤的安平冷汗都下来了,不知道皇帝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陛下陛下”
被皇帝称之为“义父”的男人微微偏头,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来,他声音嘶哑,仿佛砾石磨过。
“陛下。”
皇帝怔然看他。
摄政王仿佛一抹幽魂,浑身浴血,轻声问他“那虎符,为何是假的”
皇帝一怔,接着眼前骤然压下来一抹黑暗,直接从帝辇上跌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皇帝神智昏沉,视线的最后,是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一步步朝着大雪中离开,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原地。
相府。
晏行昱自从回府后,便一直在桌案前抄经。
阿满将药端来,看着他抄的手都在抖了,担忧道“公子,喝了药先去睡吧。”
晏行昱头也不抬,淡淡道“放那吧。”
阿满将药放下,抱着膝盖坐在晏行昱脚边,他有些困,没一会就抱着趴在晏行昱膝盖上睡着了。
这个睡姿不怎么舒服,阿满睡了半个时辰就头一歪清醒了。
他揉着眼睛抬起头,发现烛火已经被换了一次,晏行昱还在抄经,桌案上的药不知何时已经喝过了,只剩了点药底。
阿满打了个哈欠,抱着晏行昱的腿,含糊道“公子,睡吧。”
晏行昱摇头。
阿满见他还在抄,明日八成手酸疼得要命,只好使出新学的杀手锏“您今日和七殿下分别时,不是说好了明日要去南书房一同上早课吗您若是一夜未睡,殿下肯定瞧出来。”
正在飞快写着的晏行昱笔尖一顿,有些茫然地看着阿满。
阿满一见有效,忙说“到时候殿下可心疼了。”
晏行昱呆了好一会,才怔然将笔放下,讷讷道“对,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
阿满“”
阿满眼睁睁看着方才怎么劝都不听的晏行昱立刻不抄经了,起身洗漱,很快就上榻乖乖睡觉了。
阿满“”
怎么说呢,心里有点酸。
翌日一早,晏行昱早早起来,进宫去南书房上课去了。
今日的南书房出乎意料的安静,三个皇子没来不说,连早早就到的林太傅都没出现。
晏行昱有些疑惑,他先到了位子上等荆寒章,但等了半天,整个南书房安静得要命,日上三竿了也没人来。
晏行昱满脸懵,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要去找个人问问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晏行昱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一脚踹开了南书房的门。
这么大动静,肯定是荆寒章。
荆寒章飞快跑了过来,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竟然喘着粗气好一会才缓过来。
晏行昱伸出手给他顺气,怕他岔了气。
荆寒章呼吸平稳后,才别扭着道“我我不是故意迟到的,你、你别生我气。”
不知是不是瑞王昨日的那番话,现在的荆寒章遇到一点事情就要担心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怕晏行昱真的不理他。
晏行昱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笑着道“我今日能见到殿下已经很高兴了。”
荆寒章荆寒章脸又红了。
他干咳一声,道“今日南书房不上课,来,来我宫里玩。”
晏行昱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跟着荆寒章去了七皇子宫。
到了寝殿,荆寒章将宫人挥退,这才低声道“父皇昨日遭了鬼,从帝辇上摔下来,现在高烧不退昏睡不醒。”
晏行昱吓了一跳“遭了鬼”
“嗯。”荆寒章道,“安平说他一直在对着空无一人的路上唤义父。”
晏行昱歪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