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为明跑过去的时候,正好瞧见七殿下满脸暴怒的模样,气得脸都红了。
他有些害怕,忙拽了拽晏行昱的袖子,害怕他哥惹怒七殿下。
晏行昱却道“你先去寻父亲吧,我还有事对七殿下说。”
晏为明有些担心,荆寒章怒瞪了他一眼,他才忙不迭地行礼跑了。
阿满推着晏行昱和荆寒章而行,因为是在宫中,阿满怕给公子惹麻烦,所以按照礼数落后荆寒章半步,恭敬地走在后面。
荆寒章眉头一皱,还以为是自己走快了,故意放慢步子,谁知道阿满的步子比他还慢,愣是一定要靠后半步的距离。
荆寒章不耐烦地瞪了阿满一眼,长腿后退一步,蹙眉道“本殿下来推。”
阿满忙道“这不合规矩”
荆寒章还是瞪他,他说推就推,谁都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安安静静坐着的晏行昱回头,拽着他的袖子,小声道“让阿满推吧。”
荆寒章一听,心里不是滋味,他不承认自己被拒绝后有些难过,只好故作发怒“你”
他还没发怒完,就听到晏行昱道“殿下在后面,我都瞧不见您了。”
荆寒章“”
荆寒章呆愣好久,才默不作声地走到了晏行昱身边,和他并排而行,久久没吭声。
阿满噤若寒蝉,壮着胆子看了一眼,发现一向张扬狂妄的七殿下此时垂着头默不作声地走着,脸却红了半边,耳垂都仿佛在滴血。
阿满“”
阿满差点脚滑,把轮椅撞到一旁紧紧挨着晏行昱边儿上走的七殿下身上去。
荆寒章猛地回神,一把扶住轮椅扶手,不满地看阿满“你怎么回事”
阿满低头告罪。
晏行昱并不在意,微微仰着头看着荆寒章,问“殿下上回病了吗”
荆寒章也是个狠人,跪了一个多时辰皇帝就不忍心让人来叫他起来,他却视而不见,硬生生跪足了三个时辰,膝盖险些跪碎了,回去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昏睡两日才清醒。
这几日被皇帝禁足,更是暴躁,他果然如同对安平所说的那样,将整个宫里搅和得鸡飞狗跳,众人叫苦不迭。
但这种事荆寒章是不可能会告诉晏行昱的,他干咳一声,一拍胸口,道“你殿下是谁才跪那一小会,怎么可能会病”
晏行昱闻言忙夸赞“殿下厉害,我想殿下了。”
荆寒章“”
怎么在这种地方夹带私货
荆寒章脸更红了,想要像往常一样呵斥,但又因为收了金子,只好“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赞扬和思念。
荆寒章像个孩子一样,边踢雪边往前走,他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自己想听了,自己反倒有些不耐烦了,他哼了一声,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来接你”
晏行昱从善如流地问“殿下为什么来接我”
哪怕是荆寒章逼着他问的,听到这个问题荆寒章依然很高兴,他撑着伞,以拳抵唇清了清嗓子,才道“今日宫宴,封尘舟的妹妹会来。”
晏行昱不知道封尘舟妹妹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给了他一个迷茫的眼神。
荆寒章俯下身凑到晏行昱耳边,小声说“封尘舟此次立了大功,我父皇打算把他妹妹指给我。”
晏行昱一怔,愕然看他。
荆寒章唯恐他误会,立刻道,“父皇不可能会将她真的指给我,他约摸还在试探,我特意过来接你就是想知会你一声,若是宫宴上有人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你不要信”
晏行昱安静地看着他。
荆寒章有些急了,一把按住轮椅扶手让轮椅强行停下来,疾声道“你谁都别信,就信我。”
晏行昱突然笑了,他在荆寒章茫然地注视下,抬手轻轻握住荆寒章按在扶手上的手,低声喃喃道“我从来都是谁的话都不信,就信殿下的。”
他和荆寒章重逢之前,只信他自己,现在他只信荆寒章。
荆寒章僵了半天,才“哼”了一声,挣开晏行昱的手,故作镇定道“那就好,你殿下就怕你傻傻的被人耍。”
晏行昱弯着眸子笑。
荆寒章大概极其高兴,又开始哒哒哒踢雪。
晏行昱问他“那位封尘舟的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
荆寒章哼道“反正她瞧不上我,我也看不上她,问这个做什么”
晏行昱想了想,道“连殿下这样好的人都瞧不上,看来她定是个奇女子。”
荆寒章“”
荆寒章差点笑出来。
荆寒章在京都城名声极差,也只有晏行昱这样的人觉得他“好”。
晏行昱抬手理了一下肩上的长发,他等了又等,也没等到自己想要听到的问题,只好学着荆寒章方才的话,小声说“殿下为何不问我今日为何这样打扮”
荆寒章“”
荆寒章刚看他第一眼时就发现了,这个平日里只知道一袭素袍的清冷小美人今日破天荒地穿了身锦服,往常懒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