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不知是在警告什么。
晏行昱眼巴巴地看着他走了。
鱼息在封尘舟的拼命暗示下,终于也起来了,道“小玉啊,你去年是不是和我说想听箜篌”
晏行昱点头,疑惑道“这戏楼里也有箜篌吗”
鱼息道“嗯,我去给你问问。”
晏行昱说好。
鱼息走了。
晏行昱不喜欢和封尘舟说话,但看在鱼息的面子上也没故意冷落他,他不舍得给蜜饯,就随手捏了桌子上一小块糕点,问他“你吃吗”
封尘舟封尘舟立刻被戳中了,他几乎是眼泪汪汪地说“吃,多谢公子”
封尘舟在京都城待久了,年纪轻轻便坐上这个位置,勾心斗角计谋算计见识了太多,最招架不住的便是晏行昱这种纯澈无害毫无心机的人。
封尘舟壮着胆子挪到晏行昱身边坐着,晏行昱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袖子,两只手不自觉地摩挲着,看起来似乎有些拘谨。
封尘舟见到他这个小动作,更是被戳中了柔软的心口,觉得此人浑身上下都完全合乎自己的心意。
若是错过,他怕是要悔恨终生。
封尘舟深吸一口气,偏着头,打算委婉一些“公子对殿下有爱慕之情吗”
他说完就想抽自己的嘴。
呸,这是什么鬼问题
晏行昱微微偏头“爱慕”
封尘舟点头。
晏行昱自然知道爱慕是何物,但如果要将这个词按在他和荆寒章身上,他就觉得有些奇怪。
爱慕不是用在男女身上的吗,他和殿下明明是男子。
晏行昱沉默了半天,才后知后觉那书上所说的“断袖”是什么意思了。
“我没有爱慕殿下。”晏行昱看了封尘舟一眼,眸子有些漠然,“你不要随意污蔑殿下清白。”
封尘舟差点开心地叫出来,没有就好,没有最好
他壮着胆子想要伸手去握晏行昱垂在一旁的袖子,但晏行昱十分警惕,立刻抬袖一甩,手紧紧拽着袖口,蹙眉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已经纵马跑了一条街的荆寒章总觉得心口有些憋得慌,好像那句“你就能娶妻生子”把他自己噎得够呛,莫名难受。
他沉着脸纵马前去惊蛰处,但走到半路眼皮一直在跳,想了半天最后一勒马绳,直接掉头,再次朝着勾栏街冲了过去。
“我只是想回去给他个教训”荆寒章恨恨地想,“让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么想了一路,他回到了青楼,在小厮骇然的视线中飞快折返回了二楼的天字雅间。
只是还未到,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破音的惨叫。
荆寒章神色一寒,快步上前,一脚踹开了雕花木门冲了进去。
“行昱”
他一进去,焦急的话戛然而止。
四处都是奢靡之物的雅间中,晏行昱正长身玉立,背对着他站在窗旁,那天青衣袍微微垂着,被穿过窗棂吹来的风拂得轻轻动了动。
发出惨叫声的却是来自躺在地上的封尘舟。
封尘舟好像被人揍了一顿,此时正狼狈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那张脸偏侧着,而晏行昱的右脚正慢条斯理地踩在封尘舟如玉似的脸上。
荆寒章“”
晏行昱微微垂着眸,盯着封尘舟的眼神温柔得仿佛要滴水,只是脚下动作却越来越用力,仿佛在他脚下的并非一个人,而是一只随手就能捏死的蝼蚁。
荆寒章进去后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到晏行昱依然用那还未变声的少年人声音,柔声道“你疼啊我还没用力,你怎么能喊疼呢你不要喊疼。”
话语间,竟然是在指责封尘舟不耐疼,竟然不要脸地喊疼。
封尘舟“”
荆寒章“”
晏行昱听到门的动静,将视线轻轻扫向门口。
他本以为是鱼息,没想到见到的却是满脸惊愕的荆寒章。
晏行昱愣了一下,眸子弯弯,才笑了起来,有些开心地问“殿下怎么回来了”
荆寒章将门关上,省得被别人看见有人谋杀大理寺少卿。
荆寒章古怪地走过去,看了看脸上被踩了个鞋印的封尘舟,一言难尽“你们在做什么”
晏行昱也不觉得自己这个举动被荆寒章看到有什么问题,乖乖背着手,温声说“在玩儿。”
荆寒章“”
被“玩”的封尘舟差点哭出来。
这哪里是他最爱的幼鹿,分明就是一头披了幼鹿皮的猛兽。
封尘舟发誓自己再也不要被美色所迷惑了
荆寒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试探着说“你踩人玩”
“嗯,但是不好玩,硌得慌。”
晏行昱大发慈悲将脚收了回来,仿佛无事发生地走到荆寒章身边,拽着荆寒章的袖子晃了晃,眼睛发亮的看着他,问“殿下是特意回来寻我吗”
荆寒章垂眸看着满脸惊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