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之子在寒若寺那小破庙里长大,不知被养成什么古怪性子,今年京都想来定会十分热闹。”
荆寒章心想,性子古不古怪是不知道,但定是极其懦弱的,否则也不会被区区守城官兵扣着查马车了。
江枫华看着他的神色,试探着道“殿下是瞧见过那个相国公子了”
听传言说晏行昱这几日会归京。
荆寒章“嗯,瞧见了。”
江枫华忙问“那人如何”
如何
荆寒章想了想,方才只是匆匆一瞥,晏行昱只掀开了一半帘子,半张脸隐在暗处,并不能将轮廓瞧的太分明。
唯一记得的,便是如玉石似漂亮的眼睛下,那颗艳红的泪痣。
江枫华见荆寒章似乎在出神“殿下”
荆寒章如梦初醒,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甩马绳猛地转身,高高束起的发在空中划了半圈,发梢飘然落在肩上。
“什么大凶大煞七杀格”荆寒章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下,不屑道,“本殿下一只手能撂倒十个。”
江枫华“”
荆寒章说完,大概觉得这奚落的话太过小儿科,但他学课实在懈怠,一时想不出多有水平的话,只好说“哼”
说罢纵马就跑。
江枫华“”
这个“哼”,他实在是解读不出来到底是何意。
京城的夜市十分繁华,天还未暗便有人沿路热火朝天地摆摊。
京城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哪里的都有,夜市中小食自然也是种类繁多,一眼望去,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阿满驾着那辆灰扑扑的马车驶入长街后,晏行昱轻轻撩开帘子一角,安静地往外看去。
京都的风太冷,他只能透过一条缝隙去看那繁华长街。
哪怕只是一条缝,依然有冷风灌进来,晏行昱捏着帘子一角的手指被冻得一片冰凉。
阿满正满心欢喜地看着喧闹的长街,突然听到他主子低喃了一句。
“停一下。”
阿满立刻勒住缰绳“公子”
晏行昱把帘子放下,冻得冰凉的指尖被他塞进了怀中小猫的肚子上暖了暖。
“方才瞧见了一家老铺子,你去帮我买块茯苓糕吧。”
阿满忙将马车停在了路边空地,蹦了下去。
晏行昱叮嘱道“只买一块。”
阿满道“我知道”
省钱
说罢,开开心心去买茯苓糕了。
晏行昱闭眸靠在椅背上,手将腕上的佛珠轻轻拨动。
寒若寺中一年四季只有朝夕的钟鼓和终年不变的诵佛声,晏行昱端坐在一帘之隔的破旧马车中,听着窗外的喧闹,那浓烈的烟火气让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突然活了过来。
耳畔传来一阵放肆的马蹄声,接着似乎有人停在了他车窗旁。
晏行昱倏地张眼,眸底一抹寒意,手轻轻捂住宽袖。
他太过惧冷,马车中遮得严严实实,一片昏暗中,一旁的窗帘突然被人从外面掀开了一条缝隙。
晏行昱一怔。
京都的寒风从小小的车窗刮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第一缕穿破云层的朝阳。
一身红衣的少年骑在马背上,逆着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中正拿着剑鞘,漫不经心地挑他的车帘。
光太过耀眼,晏行昱眸子微微一垂,从长睫的阴影处朝那影影绰绰的人看去。
荆寒章拿着剑鞘挑着车帘,将人打量半日,越看越觉得少年张大眼睛迷茫看他的模样,很像今日打猎时遇到的那只幼鹿。
一样的人畜无害,满眼全是软弱无能。
在这群狼环伺的京都,摊上相府公子这么个显眼的身份,再加上那传闻中的「七杀格」,说是幼鹿都高看了他。
幼鹿还能用四只蹄子跑几步,而他却宛如俎上之肉,只能任人宰割。
荆寒章看着看着,突然勾唇一笑,满脸桀骜不驯。
他问“你叫晏行”
晏行什么来着
七殿下突然卡了一下,不过他一向轻狂,哪怕不记得别人名字也没有羞耻尴尬,反而更加张扬道“晏行鹿”
晏行昱“”
作者有话要说开文啦主受,晏行昱是受。
两人年纪不大,小学生谈恋爱。
间歇性互换,最后会彻底换回来哒
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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